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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独白”走向“对话”

从“独白”走向“对话”

作者: 肺话连篇 | 来源:发表于2017-04-15 17:30 被阅读0次

           近期,阅读了佐藤学的《静悄悄的革命》、《教师的挑战》,聆听了福州四小林莘老师的关于学习共同体的报告,又近距离参加了李玉贵老师关于小学语文“课堂研究”的学习共同体工作坊研训。这段时间,关于学习共同体的轰炸式、烧脑式的培训学习,“教从学开始”、“聆听的课堂”、“学生要学会协同讨论”、“能够支持孩子学习的只有孩子”……脑海中积累了许许多多全新的理念。就像马戏团耍球表演,看到球起球落,但是不知道他到底拿了几个球?

           看似简单的一句句“金言良语”,听起来每一句都很有道理。但是,每一句话之间到底存在着怎样的逻辑联系?学习共同体的核心理念究竟是什么?我们如何将这全新的理念在自己的课堂中尝试实践?经过一段时间的课堂尝试,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学到的理念结合我的实践体验对“学习共同体”的相关理论重新进行了一次整理,把我脑海中的“学习共同体”画成了这样一幅思维导图。

          “从‘独白’走向‘对话’”是共同体的核心理念,在它的引领下,我们需要改变的四层关系:教师之间、家校之间、师生之间、学生之间,每层关系都要从传统的“互相隔离”、“一味要求”“以教为主”、“争着发言”走向“互相照顾”、“互相支持”“互相理解”的民主的对话关系。


     教师之间:打开所有教室的大门

           “唉,我的教案全部被推翻了!”“好怕,明天的试教会被全部否定。”大家是不是很熟悉这样的教学恐慌?每个老师几乎都是从这样悲惨的教学现实中成长起来的。有的熬成了否定别人教案的老教师,有的没熬过就成了“关门谢客”的老教师。

          于是,“好课”有了“模式”,“模式”成了可怕的继承。学科之间更是全程无沟通,语文老师去听数学课,会觉得是笑话,浪费时间。

           但,我发现学习共同体下的课堂,把教室门打开,让所有的人来协助自己关注自己的学生,太重要了。

          最近上课,我刻意把教室门打开,其他老师可以随时进来。有一次,隔壁班的费老师进来。课后,她告诉我,班里有好几个孩子互相交流的时候,不在状态。如何跟进?我们一起研究对策。她建议我,那几个不会合作的孩子能不能就放在我的身边第一排,同质互助,教师介入,会不会更好。我就有了新的尝试,发现这几个合作有困难的孩子,聚在一起,虽然有时候还是不在状态,但是我关注起来确实方便多了。

           我也爱从自己的教室不断走的别的教室去倾听他们的教学,结合自己的教学特点,反思自己的课堂,收获也是很大的。

          最大的改变,还是在于我开始关注班里的数学课堂,听数学老师上课,发现理科的教学,学生的预学,交流,讨论比我们语文要充分,问题也更集中,层次也更分明。慢慢感觉到,学习共同体的课堂,是不是更趋向用理性的思维去选择语文教学的内容,会更有思维的深度?还有一个最大的感受,面对同一班的学生,以往,我们往往根据自己的习惯去组织学习,跨学科的倾听,会有利于我们形成统一的组织形式,更有利于学生学会学习。

           所以,把教室门打开,吸纳各人所长,就能形成各自的个性化教室文化。

    家校之间:成为协同的支持者

          “为什么要这样排位置?我们孩子看黑板脖子就扭了。”“又这样坐了,怎么不看黑板,学生和学生大眼瞪小眼能瞪出什么?”教室空间的转变是学习共同体实践的第一步。可是,当我们把教室空间改变的时候,学生家长的意见肯定就像炸弹一样让你招架不住。

         因为一年级的时候有教训,所以,在这次实施之前,我开了一次参与式的家长会。设计了三个小小的游戏:一是你说我画,让家长关注到,原来家长之间的互动交流,倾听是非常重要的,这样的课堂消灭懒汉;二是带着问题读绘本,家长明白,原来一起阅读,一起学习,也能收获知识,而不仅仅是听老师讲课;三是一枚硬币的用处,两两交流讨论,结果得出了各式各样的答案。家长体会到,只有交流倾听,思维风暴才能丰富知识,而非老师教。

          做完游戏,我再讲述教室空间的转变,家长们都欣然接受。

           学习共同体实践一月后,开了一次家长开放课。在看课前,我让家长不要关注孩子是否在举手发言,而是要转移到自己的孩子是不是在倾听思考,是不是会合作,尊重同伴,不懂就询问,会及时帮助同伴。

          结果,家长课后发现了自己孩子很多课堂上的问题。一个妈妈说:“我发现我儿子上演了一部大片,手指数了四次,然后衣服上的线开始咬啊咬,接着咬手指,整个人不在状态。我发现他就是期待老师的眼神,老师不在他就不知道干什么。看来我在家扶的太多了。”

          “我家孩子脾气不好,边上孩子的建议不太乐于接受,爱闹脾气。看来老人太迁就他了,我要多陪伴他。”

           “我儿子边上的孩子好像不太爱搭理人,老师,你要求互相交流,我儿子拉了她好多次,她都不搭理我儿子。这是怎么回事?”

           “啊呀,我儿子对同桌的态度好粗暴,我发现在家我们也是这么对待他的错误的,看来要改改了。”

           ……

            从教20年来,开展过无数次家长开放课,从来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会关注到孩子对同伴的态度。以往的家长开放课,我们会照顾到所有孩子,问题没有挑战性,课堂热热闹闹,家长呢,说的最多的也是“我家孩子总是做小动作”“我家孩子举手好像不太积极”之类的。

             借着这样的机会,我给家长们写了一封信——写在家长会之后。告诉他们需要给孩子支持的是要学会尊重,学会接纳,学会求助。很多家长都讲述了他们的想法,“要求”瞬间变成了“对话”。

    师生之间:改变教师的姿态

           究竟让学生讨论什么?听完林莘老师的讲座,观摩李玉贵老师的《蝙蝠和雷达》,发现基于学科本质的带有生长跳跃性问题,如果符合学生最近发展区,就能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但是,回溯我们的课堂,往往会把大问题嚼碎,讨论本身就失去了挑战,兴趣自然就没有了。第一次尝试《日月潭》一课,从学科本质看,这篇课文是一篇介绍性的游记,讲了什么,美在哪里,其实学生一读就懂。但是,我们以前的教育,常常把感悟朗读放在第一位。带着学生拼读好词好句,一读再读。这次,我为了让学生能从“课内”走向“课外”,从“理解”走向“运用”,设计了一个议题:读完课文,同伴互相学习生字词、积累四字词语后,聚焦日月潭开头,理解讲述了什么?发现用“是”“在”“那里”来串联。联系身边的风景,迁移运用。学生之间通过互相交流协同,几乎都学会了运用这样的关键词语介绍景点的方法。《雷雨》一课,也从这样的角度,聚焦了一个议题,如何把雨大写生动的,从理解到运用。学生在挑战中,几乎都参与了交流。

            但是,在实践中,我发现最难把控的就是教师的姿态。“忍者神龟”确实很难,我们往往会去追求答案,生怕学生没有掌握。所以,急功近利导致讨论时间不够充分。有时候,我们太追求课的样子,觉得每一节课就应该有导入,有环节,还要有结束,不允许自己准备的内容没上完,听到铃声,“填鸭式”把所有知识点都塞完了,心就舒坦了。就像跟团游,跟着计划表,今天该游这个景点,不允许有丝毫改变。

             昨天上《望庐山瀑布》,我最后提出一个问题:你觉得作者应该是站在哪个位置看瀑布?请一个孩子上台摆位置,看他对不对,从书中找理由。很多孩子找到了“望”、“遥”,一个女孩小声说:“前川的前。”我心里没有这个答案,不由地“嗯?”了一声,女孩马上缩回去了。不对,李玉贵老师说,孩子一定有她的想法。我走过去问:“为啥?”“前川,就表示他站在瀑布之前。所以这个前也暗示他站的地方是在瀑布前面。”晕,我只关注了远近,原来孩子心里还有前后。我忍不住为她点赞,也为自己捕捉到这点而庆幸。的确,正如李玉贵老师所说,每个孩子的意见都可能有他自己的思考,我们不能轻易下判断。

    学生之间:儿童相见互支持

           “儿童,特别是低年级儿童,关注的是结果,往往忽略过程,所以,在课堂上,总是特别积极,急于表达自己的观点。”著名数学专家陈洪杰老师在一次讲座中提到。的确如此,低年级的课堂热闹,高年级的课堂寂寞,很大程度上跟年龄相关。

           再看我们的课堂,往往是被优等生扫荡的。优等生的答案也会被我们当老师误会是全班同学的答案。“啊,总算说到点子上了。”成了我们课堂成败的指挥棒。所以,达成共识成为传统课堂讨论的关键。慢慢地,站在人的角度,出现了合作学习,分工合作,热闹地讲述自己的观点,就像蜜蜂一样嗡嗡,“讲”成为了主导。学习能力不足的孩子,学习要开小差的孩子往往会和优等生坐在一起。很多时候,强势的组长可能会包办一切。最后交流呈现的,也往往是优秀生的个人意见。

           小组间的协同,林莘老师说不需要分工,李玉贵老师说需要分工,当时一时间也分不清。在实践中,我发现其实两人的理念并不矛盾。李玉贵老师的分工,只是在开始协同的时候的一些规则的建立,慢慢地,在不断体验中,学生就可以自动化开展讨论了。比如,一开始,学生交流后来发言,我发现两个人一起开讲,效果很差。什么时候一起讲,什么时候需要分工,什么时候需要单独讲?应该有一个规则。比如朗读,可以一起来。比如读完后交流,需要一个读来一个解释,比如观点有分歧,可以我讲我的,然后另外的补充讲述。这些分工只要不跟平时的成绩挂钩,其实也就是一种民主化的协同。

           我把最调皮的两个孩子放在一起。一次,大家交流,我就坐他们边上。这两个人完全游离在课堂外,找不到方向。我在边上坐着,他们有些慌,我轻轻告诉他们该做什么,当然我也参与讨论。结果交流的时候,其中一个就不断举手。因为他知道,我参与过的,肯定是正确答案。自从这一次之后,我发现这个孩子改变了很多。一次预习交流,他们读完课文后,这个孩子竟然说:“我们好了,要不再来认一下字吧。”边上那个把书合上准备无所事事的马上被拉回了课堂。

            在《雷雨》一课时,我让孩子找找写到“雨”的句子。结果一个孩子找到了四处,边上孩子着急了:“我找不到?在哪里?”自然附身去看边上同学的答案。看到这一幕,我不禁想:如果没有讨论,如果是我公布答案,或许,这个孩子就会假装找到,蒙混过关。

             原来,互相协同的课堂,就是协助我把游离在课堂外的学生拉回来,协助我把无法完成任务的学生拖上来。在这样互相支持的学习生活中,“懒汉”无处可藏。

            “从‘独白’走向“对话””!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实践起来何其难。但是,志趣所在,责任所在,过程虽然艰辛曲折。只要上路,或许能像《犟龟》一样,在某一天,某一刻,能遇见一个“润泽、合作而温暖”的课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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