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节这天的夜好漫好长,欲雨未雨的苍穹,洒了一地的黑。我躲在书房间里,足不出户,思念被蜡烛点燃,火苗舔着我的视线——泪光闪烁,满眼里尽是父亲的影子,他的白衬衣,他外扎的牛皮腰带,他干净利落光洁英俊的脸。
小时候,儿子骑上父亲的膝头,父亲用又硬又黑的胡茬子,扎儿子幼稚的小脸蛋。父亲咯咯笑着问:宝贝,你痛不痛?儿子咯咯边笑着躲闪:爸爸老坏蛋!
多年后,儿伏在父亲的病床边,用温柔而颤抖的双手,剃去父亲花白的络腮胡。儿子哭着问爸爸,你疼不疼?父亲干涩的眼窝,连流泪的力气都没有了。(这一幕,其实是在写爱人为病入膏肓的岳父,剃头刮须)
如今,父亲唯一可见的络腮胡,珍藏在儿的相册里。
如今,岳父骨瘦如柴,卷缩似婴儿样身躯,在人间,忽暗忽淡,灯火熄闪。
父亲不再生长的络腮胡,岳父不再复原的强健身,在儿女们心里久久痛彻徘徊,锯齿拉扯……
老天不公,苍天不佑……为何?我的父亲,不待我解甲归田那天,陪一段天伦乐乐,返璞归真,尽孝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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