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愈起愈大，吹得那偏僻山村的木门咿咿呀呀，细蒙蒙的雨丝下个没完没了，平日里忙得不可开交的人们啊，一闲下来，不禁愁眉苦脸。
少年倒腾灶里的木柴，火焰嗖的一声窜出灶门，灶边的爷爷双手抱着膝盖，睡得惬意。
少年沉默不语，续了火，热了饭，他才安心离去。
两个小侄看到少年冻得通红的双手，不停地追问少年为什么要帮爷爷洗被套床单。少年起身，咬紧牙关，呼了口气，双手来回摩擦——
“浩臧，梦慈，你俩以后不许这么说你爷爷，不然我真的要打你们了，知道吗？”两个孩子被少年的喝斥吓得不知所措，片刻以后，连连点头。
“阿爸，整天就知道瞎逛，不上山也不下地，非要做什么生意，也不见他拿出什么钱帮我和你哥还一下债；身上的衣服几天都不换，你看看楼上房间臭得人都不敢进，要是来个客人，还不让人家看笑话……”
“就是啊，幺叔，爷爷的房间和他身上一样臭。”两个小侄笑着随声附和。
少年的脑海中一直回响着嫂子的那些话，他忍着心中的不快替父亲辩解，没说几句，看了看身旁的两个小侄，向厨房快步走去。
山间稀稀落落的炊烟，和着入夜前的最后一阵风，消逝在漫无边际的雨中。
少年背起书包，奔走在雨里，他想和老屋的父亲住在一起，他想为父亲争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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