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昨天那篇文章的最后,我质疑了文章里列出的所有写作对于我的意义,因为我自觉那些更多是表层的,理性层面的东西,但人很多时候是非理性的,就好像骑在挡下的大象,我们以为控制行进方向的是自己,其实是大象带着我们去它想去的地方。
所以驱动我写的,应该不是那些条条杠杠的理由,而是某些非理性的原因,它隐藏于表面之下,就好像漂浮在海面上的冰山,露出的部分如果有十米高,那么海面之下一定有十倍之大看不见的部分,正是这部分支撑起海面上看似理性的部分。
在这一年的写作里,尝试过望穿深蓝色的海面,寻找那支撑的理由,但海水太过湛蓝深邃,视线完全无法穿透,于是只好潜下去寻找答案,在无数次摈气下潜下潜再下潜后,我好像摸到了冰山的底部,上面还有个入口。
进去后才发现里面其实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团叫做空虚的火,看着这团火,我明白人生的终极意义乃是维持这团空虚之火的不灭,空虚之火也是生命之火,你不能与他对抗,就好像不能对抗地心引力一样,但随着年龄的增长,这团火会越来越大,且对它的感受也会不一样,年轻时候人可以用一整个下午发呆,感受时间如粘稠的柏油般流逝,即使什么都不做也不会觉得无聊,而30多岁以后感觉时间的流动像水银一样,并且很难接受哪怕几分钟的无所事事,于是我用从淘宝买各种商品,追各种美剧英剧岛国剧,到搜罗各种饭店这样的事情塞满生命的间隙,但只要这些事情停下来,哪怕出现仅仅一丝空隙,巨大的空虚感就会像迷雾一般从四面八方袭来。
其实买淘宝,刷剧,看综艺和写作并没有什么区别,同样会经历纠结,好奇,兴奋,沮丧,愉快,为了维持这样的感受,都需要不断投入时间以得到新的商品,新的剧集,新的作品,只是两者在结果上略有不同,前者把时间投入空虚之火燃烧殆尽后,什么都没有留下,因为那些,只是我搬运来的,和我并没什么关系,而写作在消耗了时间后,居然还能创造些同我有强关系的,这才是写作最有意思的地方---在满足了空虚后,还能创造。
所以在我看来,生命的意义之类的问题太大,闻着也太政治正确,没有什么对不对,好不好的,有的只是每个人打算用什么去填充空虚,而我选择用写作去填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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