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从桂林市区到龙胜全程需要三个多小时,一路上风光很好,就是弯很多,很多人都吐了,我也不例外。中途还要换乘一次景区的大巴。在停车场就能看到这些瑶族的妇女们,多是小贩,头发长长地盘在头上。让人感到奇异的是那么长的头发只用一把小木梳就能牢牢地盘在头上了。
即使是景区的大巴也只能送到第二道山门。从这里开始一直到山上的壮家寨还要步行30多分钟。因为上山的路没有修,还是窄窄的土路盘沿向上。在这里有很多的“背儿”(用竹篓给乘客背行李),都是 妇女居多。她们用背篓帮游客背东西上山,三十块钱一篓,以装满竹楼为准。
在步行上山的路边有这样怪异的石头雕刻卖。那石头非常像猪肉,远远看去还以为是猪肉档。到了山上,我们看到一些壮族的老太太,把自家的一些豆角干,土鸡蛋拿出来卖。她们的外衣都是自己缝制的,扯点白布,花边,然后自己裁剪,一针一线地缝,很费时间但也很耐穿。
到龙胜,我不是为了看梯田来的。因为同是广西的山区,我老家的梯田不比这里的逊色。我是志在了解壮族的原生态生活和那些真正的,活着的吊脚楼。
靠近寨子中部的吊脚楼除了民居还有改装的酒店,酒吧,商店还有咖啡吧。这个寨子已经不那么落后了,虽然总的来说还是比较落后。真正的原生态民居吊脚楼,牲畜在楼下,柴火也放在楼下,人住楼上。我们要走到寨子深处才能看到那些有年代、有生活气息的吊脚楼。
在龙胜最精彩的部分是遇见一个烧竹筒饭的大妈。就在我们住的龙颖酒店旁边上山的小路旁有个大妈在烧竹筒饭卖。竹筒饭是用整结的新鲜毛竹,敲碎一头的结,然后把竹筒里面洗干净就可以用了。米是糯米,洗好泡一夜,拌上植物油,盐,酱油,南瓜粒还有少许的腊肠粒都切得跟米一样大小。一起装到竹筒里,装9分满,还要舀点米里的汁水进去,直到能微微看到水为止。最后用干玉米芯塞住口子酒放可以放在火上烧了。烧着烧着就能看到有水兹兹地往外冒。烧到竹子的表面要起火的时候放在冷水桶里过一下后放在火上继续烧,如此重复三次就能吃了。全程大概要烧20分钟左右。我们在那一边吃一边帮她吆喝,很快就卖了6个。还剩2个,好像赌气似的我一定要把这两个也卖出去。大妈很和善又开朗,我们就坐在地上跟她聊天。过来一对游客就吆喝一声:“吃竹筒饭啊,很好吃的。”就那窄窄地一点地方,挤了好些人。那天下午大概5点多的时候我们就把最后两个竹筒饭卖出去了,卖的是一加香港人。
聊着聊着就对她家的房子起了好奇心。经她同意我们走上了她的吊脚楼。真像电视里介绍的吊脚楼一样。整个房子是用粗大的杉木做的,已经有将近40年的历史了。楼底养着一头猪,还堆放了很多柴火。一把板梯往二层走。二层分成两半,左边的一半隔成三间小小的房间,只能放下一张1.5米的床和一个柜子,一张小桌子。右边一大半做起居用,前半部做正堂,神座安在那里。后半部是厨房和吃饭的地方。火塘设在正中间,所有的食物都在这里烹制。火塘的正上方挂一个木制的架子,上面可以放要熏制的东西。我们去看的时候上面就挂有一大串腊肠。我是大头虾,站起来的时候头碰在那架子上,头上蹭了好大一坨炭灰。偶的神啊 ,黑黑油油的一坨,够我洗的了。火塘边是吃饭的桌子,特别矮,就差没直接放到地板上了。那凳子就更矮了,我总能坐到地上去。我对那挂着的两个调料罐很感兴趣,一边装着盐,一边装着辣椒末。
大妈家种有辣椒,散在地板上谅到半干了。5块钱一斤,我卖了两斤。看着我这么卖力帮她吆喝的份上她给我准备用具让我剁成辣椒碎,并帮我拌大蒜,盐和三花酒。满满当当地装了一个大可乐瓶,我要背回去孝敬我师父。等着看他内牛满面的样子,嘿嘿。大妈还酿有糯米酒,10块钱一斤。我要了5斤,晚饭时跟导游和姐姐一家吃的。导游在这里很熟,抓了两只土鸡,亲自下厨做了满满一桌子菜。我那5斤糯米酒不到半小时就喝光光了,最后他们还像老板娘另外又买了一斤。我的酒点非常低,才喝了半个茶杯就晕乎乎的了。饭局没散就回房间躺着去了。不过那酒真的是好喝。我很少喝酒,因为讨厌米酒一入喉就从喉咙一直辣到肠子的感觉。但是这糯米酒喝下去一点都不呛人,甜甜的带着微微的苦舒服地滑过喉咙,口齿留香。不过它的后劲很大,地导喝了两大玻璃杯到第二天还头痛欲裂,还好我不贪杯。
搞笑的事情还在后头。话说我的酒劲过后又跑到酒店门外看夜景。本来山寨的安静的,是虫子夜鸣的交响曲演奏的时间。可是寨子中有人开了个歌舞场。唱的却不是山歌而是那些低俗的流行歌曲。那歌场又是完全敞开式的,整个夜空充斥着那难听到要命的鬼号声,真是扫兴。我对坐在旁边的团友说:“走,我带你看个好地方。”他迟疑地跟我走上大妈的吊脚楼,一到楼上他就住不了口地对大妈俩口子问这问那。我们去的时候大妈家正在吃饭。他们的晚饭很简单,一碗小鱼干汤,一碗酸菜汤,几片肥肉清蒸,大叔不喝酒喝可乐,有点少见。后来导游找来了,后来其他团友也找来了。我们靠着火塘,又坐满一桌子。有人嚷着要喝酒,有人嚷着要吃竹筒饭。大叔大妈又忙开了。那天晚上大家又消灭了4斤糯米酒和7个竹筒饭。大妈很高兴,临走前跟我说明天上她家吃了饭才走。我说我们8点前就要走了 ,她说早点起来做饭,叫我一定去吃。我很高兴地答应了。我喜欢早起,何况还有好吃的。
第二天,我的却起得很早,但还不够早。我从酒店出来的时候大妈已经准备去菜地了。我跟着去了。到了地里看到地里的农作物跟俺老家那差不多。不外乎一些白菜啦,番薯啦,玉米啦还有黄瓜。不过黄瓜藤快枯掉了,瘦瘦地挂着两个嫩黄瓜,她摘下一个给我吃。我没舍得吃,放在包里背下了山。后来在车上贡献给晕车的团友了,至今我都不知道那黄瓜是不是特别甜。
摘完菜回到家,大妈又马不停蹄地去割韭菜,因为有酒店要买。我和另外一个团友又跟了去。他们种的韭菜比起中山的要矮一些,宽一些,很容易就开了花。
等再回到大妈家,大叔已经做好了饭,我们就坐在一起吃。大叔依然喝着可乐,但这次桌子上多了一道腊味。大叔说:“这是过年时宰的自养猪,猪肉熏制好放着慢慢吃的。这是最后两块了,你有口福。”我听着他这样说,喉咙直发紧,好淳朴的山民。不过那腊肉真的很好吃,一块腊肉就以口白饭不晓得香到哪里去了。不过想着就这一点了,我没舍得多吃,忍着。吃完这顿饭我就跟着打部队下山了。大妈一直在窗台上向我挥手,我一直都不敢回头看,怕自己会哭。愿好人一生平安。
下面是一些花絮。
除了跟大妈的这一段渊源,我还做了好多事。
比如,跑到梯田里帮本地的山民摘玉米
比如,早起的时候看到一条蛇
比如,误打误撞到豆腐坊里喝了碗浓豆浆
比如,扮了一回壮妹子
比如。。。。。
不过让人觉得非常奇怪的是寨子里没遇到年轻的姑娘和小伙子,都是老人和小孩居多。难道。。。都打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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