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花游窜
编辑 / 苏敏
图 /购于摄图网
01
电影《飞越疯人院》中的麦克默菲，押了十美金跟人打赌。他搓了搓手，使劲抱住那个台子，没搬起来，再一次用力，还是搬不动。他只好退下。
突然，他大声叫起来：“去他妈的，我总算试过了，起码我试过了！”
而那一场暗恋，我也起码试过了。
这是大一下学期的事了，今天选择拿来写写，也算是对自己还没开口表白就被拒绝的“爱情”的一次祭奠。
上学期临近期末的时候，确切的说是再有七天就要放暑假的时候，平时没好好上课的我依然扮演着学渣的角色，指望在这最后的一周，突击复习，以求得考过六十分。
如果非挂不可的话，那也没办法，至少从这一周的“努力”中获得些许安慰。
复习周里气氛明显紧张许多，教室里说座无虚席也不夸张。因为第二天要考《微观经济学》，便跑到图书馆楼梯里找个角落背一学期了还没有听过的名词。
就是在这里，我遇见了一个女生。
我这人有一个值得炫耀的地方是视力好，小学到大学，身边的同学，一个个的近视了，我双眼依旧“明亮”。
上学时为了炫耀自己的视力，每次调座位时就故意挑选最靠后的，好像那样，我就会变得与众不同。
我选择了图书馆二楼上三楼楼梯中间的平台，因为人少，我背书会放的开一点。
特意从二楼社科书库里搬了把椅子，准备大干一场。其实第一眼我就看到靠近窗户边的栏杆前站着一个女生，不过我当时看到的是背影。
“盘亮条顺”这四个字就这么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了。
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强迫自己背书，时不时抬头看一下她，因为她是背对着我的，所以我就看的很明目张胆，心里一直在想，这女生一定很漂亮。
02
上去搭讪，这想法不知道是怎么冒出来的？
可当时它就那么冒出来了，我虽不是内向的人，但主动搭讪对我来说还是很少的，尤其是在复习周这样的特殊时期。
人复杂就复杂在这里，在当时的时间、空间交合点上，这个想法就是那么冒出来了，像一条线一样拉扯着我，我不得不去。
书也背不下去了，虽然嘴里呜里哇啦的响个不停，可我早就不知道自己背的是什么了，之所以在呜里哇啦，就是想通过发出点声音来缓和一下紧张的心情。
犹豫来犹豫去还是下不定决心，最后决定放弃，只好收拾东西，跑到二楼社科书库里平息自己，随便从书架里拿了一本书，盯着一页纸就是看不下去。
算了，回宿舍去。铁了心的我走到楼梯口突然改变了注意，不就是搭个讪吗？
不就是和女生说几句话吗？你有什么不敢的？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更像是对自己的一种挑战，我觉得这个讪今天非搭不可了。
是谁给我说的搭讪要讲究策略，我记不得了，在楼梯口开始想怎么做，停留了大概10分钟，我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现在还记得，踩上楼梯的那一刻自己做了一个深呼吸，那一刻真觉得自己有种革命英雄投身枪林弹雨的悲壮和豪迈之气。
那女生还在，我坐回原来的椅子上，假装专心读了会书。然后又假装收拾东西要走的样子。
临走前，抄起那把椅子，向那个女生走过去。她还在背书，我走到她侧面，说：“同学，我走了，这椅子，你坐吧！”她说：“不用，不用，我不坐。”我说：“你坐吧，等你走的时候记得搬到二楼就行了。“
一搭上话，我倒说的挺流畅，这一点我自己都没想到。
有了开头的几句铺垫，我顺杆子往下问，当然假装成随口一问的样子。我问你是文学院的吧，她说是，我说我听到你读的书是关于古代文学的······
站到她身边我才意识到，这女生好高啊，几乎快和我一样高了，刚开始有些压力，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就一闪而过了。
如我所料，很漂亮。就这么站着聊了快一个小时，知道了她是大二的，聊了很多话题，我忽然发现我居然这么能扯，这么健谈。
到差不多10点半的时候，图书馆闭馆的音乐响起来了，不早了，该回去了。我说我送你回去吧，她同意了。
她的东西在一楼，我跟她一起下到一楼，一起从图书馆门口出去，那一刻我有了一种错觉，觉得这女生是我女朋友了，我们是一对情侣。
自行车没有后座，没办法载她，只好步行，一路上又聊了很多，她住在松园，把她送到宿舍楼下，我又走回图书馆，骑上单车，回柳园。
路上心情很激动，应该是很快乐，觉得这事有点眉目。回宿舍已经11点了，叫上我一哥们，上楼顶，我带着激动，加上些许骄傲炫耀的感觉把这事和他说了。
哥们说，行啊，有戏。
03
第二天下雨了，我中午发短信问她有没有带伞，她回了，说带了。
得知她和同学在图书馆，我下午拖着哥们去西门买水果。因为下雨，天又闷热，我习惯性地穿着人字拖，大短裤，十足的屌丝模样。
哥们说你得请吃水果，我说行，掏3块钱给他买了一大包的青桃，最便宜的那种，却买了一大串的香蕉，挺贵的，想着给她送去。
到了图书馆，打电话给她，我说我刚去西门买水果了，给你带点。一会她下来了，在二楼大厅里，我把香蕉给她了，说了几句话，就各自走开去复习了。
晚上，还是天台上，我和哥们开始分析。
从没谈过恋爱的他充当了我的狗头军师，我说女生把东西收了，他说有戏，你好事要成了。
我当时心里很高兴，我也以为真的要成了，我要脱单了。
没事就找她聊天，在QQ上，她总是很延迟的样子，有时候我消息发过去了，过了好大一会才简单的回复几个字。
我潜意识里想可能人家不爱玩手机，再说马上要考试了，肯定在忙着复习呀。
现在想想，这只不过是天真的有些过头的自我安慰罢了。
第三天，晚上我又去了西门，又买了水果，上次买了香蕉，这次买西瓜吧。
我这人比较笨，觉得对一个女生好就是买东西给她，觉得似乎除了这种方式我也想不到其他的方式了，虽然简单粗暴，但是却直接明了。
到了她们宿舍楼下，打电话没有人接，连着打了好几个都提示无人接听。
手机马上没电了，加上还要回去在网上报选修课，只好把西瓜放在楼下的复印店里，发短信给她，让她去拿。
哥们说你不能这样，对女生这样，会让人家抵触的，他一副感情专家、情场老手的样子。
我说我知道这个，这不马上就要放假了吗？我想着再不出手就晚了，先混个脸熟吧。
第五天晚上，大部分考试都已经结束了，很多同学已经离校了，校园里随处可见拉着行李回家的人。
我继续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就像和哥们在天台上分析战略时候想的那样：我过两天请她吃个饭，看个电影，等她回家的时候送她到火车站······
事实证明，想的永远是想的，不管你像的多美。
晚上我本来打算约她一起吃饭，发了信息给她，才知道她和朋友聚餐了，我说等你回来我们去北操聊会天吧，她说自己这几天是生理期，身体不舒服。我说，那你好好休息，多喝点热水。
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惦记着，觉得该去看看她。
这次“道具”又循环到了香蕉身上，我拎着香蕉在他们宿舍楼下等了一个多小时，电话没人接。
我以为她是去洗澡了，到十点的时候，回了个电话，原来是睡着了，我说给你买了点香蕉，你下来我给你就走。
过一会她下来了，穿着睡衣，我把香蕉给她，还是那句：那你好好休息，多喝点热水。
返身，骑车，回宿舍，路上我心里觉得有些异样，说不出来的感觉，很想找人打一架，哪怕是被人狠狠的揍一顿我也愿意。
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了前几天那样的激动和憧憬了，反而觉得忧伤起来，说不出来的感觉。
脸没洗，牙没刷，就那么爬到床上，刚躺下，来了一条QQ消息，是她的。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给我发消息，看完后我知道，也是最后一次。
消息的内容是什么？我是记忆犹新呢，还是忘得干净了呢，这个已经不重要了。
只记得她最后说，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学姐有喜欢的人了，以后有什么问题，学姐很乐意帮忙。
我回复，两个字：明白。
然后下床，刷牙，洗脸，上床，睡觉。
04
知道答案后我很平静，没有感到难过，也没有觉得沮丧，倒是有种解脱的感觉。
也说不上是快乐，更谈不上欢喜，怎么会呢？被拒绝了，你还快乐欢喜。这种感觉像什么呢？
我想了很久，想到我小时候和村里的伙伴光着身体在河里洗澡，总是沦为大孩子的戏耍对象。
有时候被他们强摁在水里，喝几口水，等他们玩腻了，又去找下一个目标的时候，我站在河水里，咳凑着大口呼气。
我知道不会再联系了，也不会再有交集，一个女生出现在你的世界里，然后又光速消失，你得到了什么？
恩，我得到了一个问题——我是一个什么类型的男生呢？
长得不帅，学习差劲，穷又没有背景，还整天不务正业，想着不切实际的东西，活脱脱一个屌丝活体。
现在想想，当初为什么上去搭讪呢？
是因为她长得漂亮，一见钟情？
是寂寞孤独，青春躁动？
还是想克服恐惧，挑战自己？
答案早已不得而知，如果非要我给你个答案，我会笑笑，说：只不过是男性荷尔蒙的一次较大剂量分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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