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师兄。
三年前,在一个春夏交替之时,我们的师父仙逝,从那以后,我与师兄二人独自守着山林,相依为命。打破这一切的是一个外来女子,一个漂亮的女人。是我救回来的女人。
“师兄!快来!这个女人晕倒在山腰,好像是受了重伤!”那日风和日丽,我和往常一样在山上玩耍。
“扶进屋里去吧。”每年师兄都会救上那么几个在山林里迷路的人,却没有人曾受过这么重的伤。
“伤,很重!”师兄皱眉道。
好在山上从来不缺奇珍异草,一片千年人参下去,命是保住了。剩下的只需慢慢将养着 ,也得看女子的造化。我从厨房打了一盆热水来,慢慢洗去女子脸上的血污,等女子露出容貌的时候我和师兄瞪大了眼睛,好美的一个女人。
师兄片刻间回神,拍了拍我的头,轻言到“累了一天了,赶紧睡觉去吧!”
我有些恋恋不舍的看了眼床上的女人,点头,随师兄出了屋子。
第二天,师兄和往常一样,练功,陪我游山,唯一不同的是,我们的院子里多了一缕药香。
女子足足昏迷了七天才醒来,身上的伤在师兄的调理下已经好了大半。我趴在女子的床头,好奇的看着女子吃药“仙女姐姐,你叫什么?”
“慕颜!你呢?”慕颜微微一笑,甜甜的笑容晃了我的眼。
“梓宁,你可以叫我宁儿。”我也回了一个大大笑容。眼前的慕颜姐姐似乎有话要说,师兄的脸沉了下来。
“宁儿,不要打扰慕小姐休息。”
严厉的语调让我心中一滞,师兄从来没有这样说过话,我有些丧气的垂下头来,默默地退出房门,师兄则留在房内为慕颜诊病。
就这样过了十日,慕颜的病已经大好了,常常在院中静坐,一张古筝摆在身旁,那是师兄从山下为她带上来的。不知为什么,原本绝美的神仙姐姐,在我眼中似乎不那么漂亮了。可是却不得不承认,她和师兄坐在一起的时候真的很般配。
师兄善吹箫,每日傍晚,总会在院中吹上一阵。自慕颜的伤痊愈后,总有一缕琴音悄悄和入师兄的萧声之中,婉转悠扬。每每这时我都躺在屋顶,俯视着这对神仙般的璧人,听着慕颜轻轻唤一声“君墨”以及师兄深达眼底的温柔。我别头去,遥望着天边的晚霞,嘴角泛上一丝苦笑。
许久都没去看看师父了。
清晨,天刚蒙蒙亮,在师兄起床练功之前我拎上一壶好酒,坐在师父的墓边,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泪和酒一齐灌入我的嘴巴中,又苦又辣又闲,心里还泛着酸水。最后酒也没了,泪也干了。我伏在墓前,呆了整整一天。
傍晚时分,师兄才焦急的寻来,看着狼藉的我,师兄的嘴巴张了张,终究没说出什么来。只是弯身将我抱回家。
想象中的慕颜姑娘没有迎出来。
“慕颜姐姐呢?”我躺在床上,酒劲又似乎开始反了上来,头突突的疼。
“下山回家了!”
我的身子不受控制的抖了抖,拉住师兄的袖子,本已经哭干的泪又似不要钱似的滚了出来。
“师兄,你以后要常常回来看看梓宁,好不好?”
师兄皱眉,似乎有些不悦,我心底微微颤了一下,这就不想跟我扯上任何联系了吗?
“怎么醉成这样!说什么胡话。”师兄坐下来,将我抱在怀里“马上你就要及笄了,师父临终前说待你及笄后你若同意,我便可以娶你。”
师兄顿了顿,眼中有些犹豫“你,同意吗?”
......
后来师兄告诉我,那首曲子是我最爱的,知道慕颜会弹,便特意从山下买了一把古筝合奏给我听,那日师兄一直在盯着看,谁知我突然看向他,令他措手不及,也就有了深情款款那一幕,至于慕颜叫他,是因为匆忙之下他吹错了一个音。至于古筝便赠与慕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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