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回想的话,一出生就从未离开孤独,而对此感触最深的,至今为止,莫过于高中的艰苦时光,如果单就做的题数,刷的试卷,做的笔记,整理的错题,我的高中和旁人无二。但同学眼中的我却似乎是个认真学习却没有成果的劳苦大众,不知是这样的愚笨之气让人避而远之,还是不甘于此的傲气让人嗤之以鼻,总之,高中的日子就是自己尽量避开集体,隐于自己的寂寞世界的潜伏期。
刚入高中自然开始的不是学业而是军训,休息时已经有人聚在一起说笑,唯一有理由接触的同桌也在那一堆人群中谈笑,似乎这就是我孤独的开始。当我试着寻找小个体时,别人已经四散组成各自的集团,我已然是一个无党无派又无标签的三无分子。于是,我开始了孤独。
高中为了不听到别人路上的欢声笑语,我总是最后一个放学离开,也让别人误以为我天天学到最后一个。课间是个间歇性痛苦的时段,同桌总是有他们的集体需要加入,位子上便是似乎被抛弃的我,或看着模糊的书,或写点随笔打发时间,遇到靠窗的日子,写随笔便成为我课间的任务。跑操时虽说禁止讲话,但难免私语,跑完后,周围的人们马上分出的界限,把其中的我突出的尤其明显,周围的一切如同溶液加了试剂立刻发生沉淀一般,作为杂质的我不被吸附也不去粘黏,游走在颗粒与颗粒之间,我唯一能被他人注意的一点证明便是有意避开。啊,这样的情景三年了,也无法让我习惯,只是让我学会如何更为坦然的接受这一切。
在家里, 由于成绩的不理想,与父母的期望相差悬殊,父母总是让我找出自己的问题,为什么别人可以学好,你就不行,这些我全都厚着脸皮混过去了。但是,我又何尝不想找出原因,我在别人眼中到底是什么样的形象,让我在学校里几乎没有说话的机会,又为什么明明简简单单的内容会让我大费周折。
一次大考之后,成绩一如往常,父母心急如焚化为百般指责,而老师又偏偏让我们第二天上交一篇考试反思,还要认真思考自己最近的态度问题。待他们发泄完了,我坐在床上抽了张纸(为了提高文化常识,我床头放着好几本古文,里面夹着一些纸张,以备想起什么数学题用来验算),准备瞎扯些就拉倒。那时已近午夜,笔尖刚在纸上滑动了几周,便依稀听见隔壁父母对我的种种议论,当面指责无妨,我权当激励,背后议论,呵,或许我真的被放弃了,所幸反思中一系列的反语,各种的讥讽,写罢,扔在一旁,却防不住眼眶突如其来的热浪,回想过往,我哪一点错了,我的努力换不回成果,即使取得成绩,老师也把这次作废,不再重提,我在学校忍受孤独,回到家强作开朗,没成绩却从未放弃。我不想哭出声来,却又如此的不甘,奋力把笔砸到墙上,母亲闻声赶来,干嘛的。我装作被光照着无法睁眼,用手护住眼,无事般地回道,没什么。
坐在高中的毕业典礼上,看着前面大屏幕上回放我们这一届曾经的课本剧,英语剧,运动会,各种竞赛,跑操以及军训时的照片,感慨万千,你们的高中真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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