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日闲来无事,再次翻出王鼎杰的《复盘甲午》认真阅读,温故而知新心情愉悦,特将一点心得与大家分享。
01.地缘指立足空间思考关系的一种方式。
自大航海时代之后,平面地缘意识逐步被立体地缘意识取代,全球(球形、百分之七十是海水)地缘战略思维,建立在海洋地缘认识结构中,地缘认识从大陆性思维转为海洋性思维,今后必然转为空天性思维,目前的难题是人类技术暂不能在空天长期稳定生产和发展,技术难题终会被解决。
02.球形立体地缘意识,必然带来节点(支点)理论。支点最早来自阿基米德,给我一个支点,我就能撬动地球。国际地缘政治中,支点由几方面决定:1.力量投送的中转;2.资源富足区的控制点;3.战略交通线的交汇点;4.攻防的要点;5.前沿存在点。在具体形态上,地缘支点可以是一个国家,也可以是一个国家的某个要点地区。当地缘支点以国家形式体现时,也就形成了布热津斯基所谓的地缘支轴国家。
03.地缘支轴国家,《大棋局》中将国家分为四种,第一类全球性国家,全球权利的霸主。
第二类,地缘战略棋手国,指有能力有意识,有民族意志在其国境之外运用力量或影响去改变现有地缘政治状况以致影响霸主利益的国家。
第三类,地缘政治支轴国家,其重要性不是来自它的力量与机动,而来自它所处的敏感地理位置以及它们潜在的脆弱和风险对战略棋手造成的影响。
第四类,普通国家,既缺乏参与全球权利博弈的能力,也难以对博弈过程产生实质影响。
其中支轴国家对所有四类国家而言,都具有重大价值。任何国家如能控制一个或多个支轴,都将升级,而全球性大国,则必须时刻注意、影响、介入支轴国家事务,如运转得宜,不需与棋手国直接对抗,就能在战略上遏制其他国家,强化其霸权。
04.传统中国因文化、自身力量强大与地理知识局限,形成强烈的边界与中心意识,再伴以泛道德主义政治观的束缚,对近代以来的国际政治外交一窍不通:
(1)中国政治传统中确实有反暴力的理想主义。儒家有远人不服修文德以来,道家有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三代之将道家所忌。汉唐在政治实践中并不偏于一端,而是王霸之道以杂之,后人最终作茧自缚,实乃自明朝始,和平已经是极高的道德标准,而强者往往崇尚实力,并借和平主义束缚对手。
(2)自两汉经略西域以降,大一统的中国在东北亚乃至东亚逐步形成“一超无强”局面,中心伦与边界思维日重,只要把握住中原,维持好内政秩序,外力不足惧,外力推翻中原王朝皆因内部秩序与平衡被打破。长此以往,国人的尚武精神和进取意识淡薄。
(3)当中国强大到无敌手时,治天下的秩序更重要。中国在东亚的朝贡体系中不是多元竞争中的强国关系,而是儒家文化影响圈内的家长角色,实际已经带有强烈的世界政府色彩。如此以来在家庭中就不再宣扬竞争斗争理论,更注重的是平和与管理,拒绝厌恶竞争与对抗,在儒家世人中已经精固不可改。从而在无形中形成迎战不求战,不可衅自我开的消极被动思维意识。
如此以来,大航海时代的步伐,中国不仅是技术的落后,更是战略思维模式的出局,多元博弈意识与尚武斗争思维要数代人方能改弦易辙。从晚清恭亲王奕诉、李鸿章等狭隘的器物变革,到蒋介石的庐山谈话,乃至如今国人对军事技术的盲目崇拜,地缘政治思维仍需大力推广宣传。自古谋实务者得大利,取虚名者受大害。曹孟德做周文王,所以能奠定统一格局。明洪武知“缓称王”所以成帝业。若袁术、张士诚之辈,无足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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