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宣的优柔寡断已经上升到最高级别了，这一点瑞丰虽然傻加蠢，但在做事果断这一点，是胜过大哥瑞宣的。
瑞宣一方面担心着学生青年，怕他们满腔热血，在天安门公然挑战日本人，让日军的机枪开枪屠戮；另一方面，瑞宣又觉得如果学生们不闹点事出来，难免也太没骨气了。
在流血与争气之间，瑞宣又作了一个矛盾的权衡，自己一个人在家里火急火燎，又不敢去现场亲眼观察。
反观瑞丰，结束了游行集会，一心不满，觉得自己没发挥什么作用反而无聊，恰巧遇上冠先生，被请去吃了一顿饭，瑞丰又恢复了天真，一顿佳肴教他忘了无聊忘了不满，只觉得生活又重新美好。
比起瑞宣的忧国忧民，瑞丰已经具备了汉奸性格了，满足于眼前的享乐与利益，全然不顾民族国家的大局。
就这样瑞丰仿佛英雄归来似的回到了家，几乎全家都围出来向瑞丰打听详情，瑞宣也不例外。
瑞丰把学生们都沉默抵抗理解成乖巧顺从，这让瑞宣更受煎熬，瑞宣当然明白学生沉默的意义，因为自己就是站在这个立场上的，可是其他人不理解，他们甚至会误解学生，觉得学生泄了气，服了数，他宁愿别人看不起自己，也不希望学生们被看不起。
毕竟青年才是未来的希望啊！
可是现实泼了瑞宣一道冷水。
拉车的小崔回来告诉瑞宣，刚才在街上拉了个日本人，结果下车的时候没付钱，气得小崔上前打了他一顿，结果那假鬼子说出了中国话，原来是一个东北人。
小崔不明白，一个说中国话的中国人，怎么就变成了日本人。
瑞宣分析给小崔听：
“老一辈的东北人永远是中国人。在九一八的时候才十几岁的，象你打的那个兵，学的是日本话，念的是日本书，听的是日本宣传，他怎能不变呢？没有人愿意作奴隶，可是，谁也架不住一天一天的，成年论月的，老听别人告诉你：你不是中国人！”
瑞宣分析完后，才突然想到一个很可怕的事实，那就是发生在东北的事情可能会发生在北平，甚至是全中国，这一可能性比北平陷落、当亡国奴更教瑞宣感到震惊、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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