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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5   童年二三事

day5   童年二三事

作者: 梧桐lxr | 来源:发表于2021-07-06 00:24 被阅读0次

        回想童年,相比于青少年的时光,感觉总是温暖的、轻柔的,如三月的春风。

          浮现在脑子里的画面,是老家院子外,那条飘满桃花、李花、梅子花瓣然后绕屋而过的弯弯水渠;是夏日院子里晾满的花花绿绿的花被面,还有那种用苦楝树浆洗过的白被里,它们在夏日的阳光下随风飘动,肥皂的味道、苦楝汁的味道,与那些灿烂的阳光,一起定格在童年关于夏天的记忆里;还有夏天的夜晚,一群差不多大的孩子,在院子里玩“砍玉米”、“藏猫猫”的游戏,直到每家的大人三番五次地呼唤才肯散去的欢愉……不得不说,我的童年,没有凄风苦雨、也没有生离死别,有的只是现在回想起来,依旧是那么的让人留恋的甜甜的味道。多美好的童年啊,再给我一次机会,回到童年的话,我依旧愿意那样度过我的童年。

          其实,我的童年,是清贫的。

          生于七十年代中后期的那一代,清贫,好像并不妨碍我们的快乐,因为没有谁家不清贫。尤其是对于农村的孩子来说,家家都一样,大不了谁家的孩子衣服没补丁,或者少补丁而已。有没有补丁,并不会让我感到自卑,外公经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笑脏不笑烂”,何况我妈还有一双巧手,打补丁也打得端端正正、平平展展。

          我的童年,没有生离死别,是因为我的爷爷奶奶,早在爸妈结婚前就相继因病撒手人寰。没有爷爷奶奶的孩子,自然不会经历爷爷奶奶离去的悲伤。离我家四五里地外的外公外婆,倒是兼职了爷爷奶奶的角色。而他们给予我们仨姐弟的,都是慈爱和宠溺。以至于小时候,不管我们三姐弟谁生病,只要往外婆家一送,住个十天半月,病就好了,比去医院还灵。那时候听院子里的幺婆常跟我妈讲,外婆家的方位,利我们家的孩子。现在想起来,哪有方位利不利一说呀,不就是外婆外爷照看得细致些罢了。而那时的外公外婆,也正值壮年,对哦,我有个小姨也只比我大2个多月呢。所以,那个时候,家里家外都是充满生命力的样子。

          如果硬要找一件比较忧伤的事情的话,那就是关于一块求而不得的方头巾的记忆。那时候大概五岁吧,因为跟着三姨去上学(就是大孩子上学,允许小孩子坐在旁边的那种,像极了现在看到的凉山州那些孩子们上学的样子),听老师讲了《草原英雄小姐妹》的故事,还看到了三姨课本上那个小姐妹的插画,就幻想着,自己能有一条那个小姐姐一样的方头巾,折叠成三角形的样子绑在头上,那就是那个时候心里对美的朦胧的追求吧。

          有一天,爸妈摘了两担杏子,要挑几十里地去县城里卖,家里两个分别比我小两岁、四岁的弟弟要我照看(现在想来,爸妈心真大呀,5岁的孩子照看那么小两个孩子),午饭就由隔壁的幺婆给我们送,并承诺回来要给我买好吃的。记得我当时跟妈妈讲,我不要吃的,我要一块草原小姐妹的方头巾。爸妈当时定是答应了的,所以,那一整天,照看弟弟我是相当卖力的。一岁的小弟弟老爱哭,我就把他放在那种木头做的椅架子(类似木制婴儿车)里,在房廊里跑着推来推去的玩。房廊的地面是那种三合泥的地面,有些坑洼不平,好几次轮子掉进小坑里,怎么推都推不出来,小弟弟大声的哭,大弟弟又在旁边闹,我也好想哭呀,可想到妈妈会给我买方头巾,眼泪憋在眼里也不哭。等弟弟们哭够、闹累睡着的时候,我就把爸妈的枕巾拿来折成三角形包在头上,对着小圆镜子照啊照,可枕巾是长方形的,怎么也没办法像草原英雄小姐妹那样在下巴上打结绑起来。

          盼呀盼,望呀望,到院子里其他人家都掌灯的时候,才盼到爸爸妈妈回来了。回是回来了,可他们好像丝毫也不记得给我买头巾的事情,就开始张罗晚饭。我不相信爸妈真没买,就悄悄的去翻爸妈挑回来的空箩筐,真是什么也没有,不仅没有方头巾,连好吃的也没有。好想哭呀,好想大声的哭呀,可爸妈一点也没觉察到我的失望和委屈,边做饭边抱怨杏子卖得不好,到最后是连卖带送的清了箩筐回来的。一听杏子卖得不好,原本想哇哇大哭一场表示抗议的那个小人,怕让爸妈再不高兴,加上爸妈抱怨完后,又顺带夸了几句“懂事,把弟弟带得好”之类的话,硬是没敢哭出来。对,从小得表扬的娃儿,就是那样的,一直按着大人对孩子“懂事”的定义,做一个懂事的小孩。听话的孩子,就是懂事的好孩子。懂事的孩子,不能乱要东西,懂事的孩子,不能随便哭闹……从那以后,我好像再也没主动问爸妈要过东西,因为我知道,要了他们也不会给我买。这种哭也不敢哭的心痛的感觉,却伴随我好长时间,隐隐约约地觉得,我只有乖、只有不要东西,才是懂事的娃娃。

          因为了解这种感受,所以在养育女儿的过程中,只要是女儿的要求是合理的,我都会重视她的需求并兑现承诺。也正因为此,到青少年时期,就越不希望自己做一个循规蹈矩的懂事的人,而是要做一个有自己独立见解、有自己想法的人。

          尽管有这样一些忧伤的事情,但依旧不能否认童年时大多数时光的快乐和明媚。

          一不小心,居然写了这么长一段文字,却发现离题还有几里呢,比如最想见的人是谁,最不愿回忆的事儿是啥……最想见的人是我美丽的外婆,顺带见下我慈祥的外爷。希望见到外婆,让她给我讲讲她的故事,小的时候太小,没能去聆听另一个生命的绽放;希望见到外爷,了解他慈祥背后被生活压迫的苦难,再帮他把一斗斗的烟丝掐好……至于童年最不愿回忆的事儿,现在再怎么想,都没有不愿回忆的事儿,童年多好呀,好与不好,静下来的时候,都好想重新来过一遍。

          生命的每一天,都值得珍惜,童年,更应如此。

    (好想贴一张小时候的照片,可惜没有,贴张这个“大眼睛”吧,那时清贫的我们对未来的渴望,跟这位“大眼睛”的状态也差不离吧!)

         

         

               

         

       

    今日课题:

    假如你可以回到童年,最想再次体验的事情是什么?最想见的人是谁?最不想回忆起来的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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