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窑洞里的苦命女人【小说连载3】
文/李晋勇
一位驻村扶贫的工作队员，曾给我讲过这样一个真实的农村故事，今天写出来分享给大家。
三. 第一次变故
换换六岁那年夏天，跟一群孩子去村里废弃的防空洞玩，不知是在洞里点火把被烟熏倒了，还是转迷了方向，等别的孩子都回家了，仍不见他回来。白富着了急，就一个人跑进洞里去找，可去了好长时间，也没见他回来。
白贵又邀上村里的几个年轻人进去找。最后，白富和换换同时被人们抬了出来，脸上、头上满是血。抬着他的人说，发现他们父子俩时，正被压在一块大塌土下，白富怀里的换换已没了一丝气息。
换换没了，白富也没能救活，死在了送往医院的路上，无论人们怎么召唤，他始终也没说出一句话来，只是嘴里不断地溢着血，溢着溢着，到最后不再溢了，人也就断了气。
第二年晚秋的一个下午，村里热火朝天的打谷场上，还没来得及等到接生婆，杨草就在几个打场妇女的帮助下，顺利地产下了一个女娃。
大家把那娃子抱到她的跟前，欣喜的说：“这孩子生养的这么快，将来一定好养活”。
杨草原本想给白贵再生个男孩的，她失望的看了一眼早产的瘦小女儿，闭上了疲惫的眼，两行滚烫的热泪顺颊而下。
心想：能不能活下来还不一定，好养活就好养活吧，总比没有强。于是就顺着大伙意思给女娃起了个“养活”的名。
都说“岁月是把杀猪刀”，刚过四十岁的白贵，已脱发成光秃的顶，体力也已大不如前。
他时常会想起死去的儿子换换，生活中失去了哥哥的帮衬，起早贪黑越来越繁重的体力劳动，强迫他养成了弯腰走路的习惯，当劳动了一天的他拖着沉重的麻底鞋，啪嗒啪嗒摇晃着双臂走过来时，看上去就像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
杨草忙完队里的生产，还要忙家里的杂务，可一年下来，无论夫妻俩怎么苦干，总是吃不上顿饱饭，换不起件新衣。
等到小女儿养活开始学会走路了，杨草又想着再为白贵生个儿子，可夫妻俩尝试着折腾了两三年，吃了不少草药偏方也没能如愿，白贵的身体大概已是弹尽粮绝，命中注定再无子嗣了。（原创连载 未完待续）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