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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总分总人生

我的总分总人生

作者: 谢瑷瞳xs | 来源:发表于2018-12-07 01:10 被阅读8次

    我想这个故事的结构为总——分——总。把我直至今日能想起来的大框抒写一下,再仔细回忆浮现起来的细枝末节,就这样吧。

    四岁上学,到现在,我从不否认,算是个聪明的人,八岁会背整篇《念奴娇》,小学没毕业读完《薛刚反唐》《薛仁贵征东》《薛丁山征西》,以及《五鼠闹东京》等一系列小众大书,我爸叫他们大书。基于这种潜移默化,形成了某种根深蒂固的侠气,玩世不恭的痞气,这在我今后的生活中,影响颇深。

    好在我有一个强势的奶奶,一方面我心生崇拜,1937年的老太太,没见过自己爹妈的地主家的童养媳,还演过伪军,我两岁的时候爷爷自杀了,她一个人养活爸爸,叔叔,姑姑,还让爸当了兵,叔当了工人,姑高中毕业。小时候我总爱听她讲故事,可能这是传统文化的启蒙。

    再加上小学期间,因为白净懂事,记忆力好,一班讲演,国旗下讲话,都是我,依稀记得我妈去学校看升国旗,还得指着我说,看,我姑娘。我总觉得我是散养的,在一种似乎可控的环境中,活动范围越来越大,没人管我,像其他家长一样安排我,一向都是我自己安排自己。

    这让我对世界充满新鲜感,好奇,对一切新兴的东西都想尝试,包括早恋,流氓,模仿陈浩南,或者十三妹,唱歌,笔友,等等一切香港电影提及的场景,我都想尝试,最后,无聊到在手臂上烫了几个烟花,心里留下几个名字,草草得结束了那个年代关于青春的江湖!

    中学时代的友谊是霸道的,或者说独生子女的恐慌,或者天蝎座的矫情,或者自己怕孤独,我见不得喜欢的朋友和别人玩,自己生气,哄也哄不好,逐渐,朋友不敢理我,我也不想理人。而且中学的人才太多了,再也不用我国旗下讲话了,甚至老师提问我我都回答不出来,没人表扬,没人在意,那个时候的叛逆,就是要让人们都看见,有一个人,是我。

    记得那会儿最能出彩儿的就是头发,高跟鞋,皮裤,熨板弄的笔直的头发,总之怎么不像学生就怎么打扮,反正也不像学生,干脆就跟不是学生的一起玩,老师更讨厌我,同学更怕我,我也更迷茫。关键时刻,出现了一个特别好的老师,她看出了一个属于我的本质,她称呼为善良。她说你是善良的小孩,就是太孤独了,聪明的人都是孤独的,得学习……。那天印象里是热泪盈眶的,她特别爱出汗,特别胖,英语老师,也是我第一次面对死亡。

    听说她是被老公气死的,因为那时候太小了,对事物的判断只能是老师说,老师说的什么什么。班主任老师说,她是被气死的。她方式是土葬,宗教仪式,用白色的布包好,四个人抬着,埋到山上一棵树的旁边。那年我应该是17或者18岁。那年,我第一次看到了人情冷暖,体会人走茶凉。埋葬的过程中,我们挥舞铁锹泣不成声,她的同事们,在身后吃着家属买的冰棍在休息,确实,那天很早,山很高,阳光很好。回家之后,我妈跟邻居说,哭成这样,比他妈死了还难受。我当时怕极了,心想,我妈可不能死……那是我第一次面对死亡,没有任何人安慰我,或者觉得我需要安慰。

    到了高二,我说一定要上大学,努力学习,最终以315分的好成绩,英语100+,语文100+,数学6分。剩下就是文综了,具体也记不清楚,但是因为那会儿还没有阳光招生,所以,在我坚持必须上本科的勇气之下,厚厚的一本志愿书,我选择了一个好听的名字,三个志愿都填写的一个学校,然而……并不是什么好大学,后来得知反正走动了些关系可以有很多选项在当时,结局就是我父母对我的尊重,从不干涉,但是后来的经历,让我不后悔。

    有一段时间,我觉得自己就是忧郁的书生,太伤感,上了大学,也没学什么本事,老师脚崴了我难过半天,同学身世惨我感同身受,好像进了大观园一样,看见这么多兄弟姐妹的,一个学校两万多人,人可真多,真不够我忙活的,第一次创业,在大二,卖给大一军训的孩子们面膜。大三,卖手机,MP3,P4彩屏和弦,350块钱来的,卖800。进货钱也没有,一个月生活费800块钱,除了上网的,剩下仅有的去了现在的大发市场,那会那边好多批发手机的小店,那会都觉得有点大人气,仅存的钱,用来请批发的老板吃饭,还有另一个女同学,被老板摸了两下手,压了学生证,吹嘘了学生,保安都能搞定,免费赊了四台手机。从那之后,电话卡,200上网卡,都成了周边产品,我想挣钱,挣钱就能让别人跟我玩,没想过乱七八糟的,回想一下,我自己没怎么花过自己挣的钱。

    大三下学期,觉得没个根据地卖手机实在不体面,大家那会手机也挺普遍了,我自己已经成为诺基亚控了,想换个事儿玩,那会除了打台球,就是小姿一下,喝个饮料,雪碧里兑上白酒,侃大山,于是乎,开了一个饮吧,娜萨饮吧,在大学的体育场,还上了人人网,校园小有名气,那会,我看到了,人对利益的卑躬屈膝,和自己的无知。雇了一个校园钟点工,一小时8块,每天想着研究去南极批发点什么添加剂,兑一起,最经典的就是,批发的贴牌白兰地,一瓶3.5。一听雪碧,一个圆杯子,下面一个垫子,上面一个盖子,这个起名摔酒,一摔,15块钱。3.5能摔好几杯……挣的钱干嘛呢,去旅店开房,不是两个人开房,是一群人,床上地上都是人,打麻将的,抽烟的,我就看着热闹……我也抽。

    后来毕业了,毕业时候轰轰烈烈,大闹了一场,由于四年的侠肝义胆,做了些成年人看了傻到感人的事儿,致使我们人精似得导师亲自陪我喝酒,我俩都喝哭了,那年,她45岁,我24岁。后来,毕业考试我没有参加,当然跟她没有关系……

    聊哭了得话题,无外乎家人,朋友,感情,等等,我们那天成年人般,说了下家庭,大三那年,本来应该大四去英国,手续办到了途中,我爸病危了,脑干出血50毫升,并不是像电视剧那样,听见了嚎啕大哭,完全没有反应,我去找那个老师请假,我说我要回家,是什么原因回家,她就说了一句,随时给我打电话。然而等我到了医院,ICU满走廊的人,医生下了13次病危通知书,好吧,我当时就给老师打了电话,扛不住……不知道跟谁说,那一刻突然懂了点啥。

    经历了这一次,由此变得强大了一些,开始考虑一些更深远也更不靠谱的东西,我跟我妈谈,如果瘫了后半辈子,你就趁着年轻离婚,我和我爸过,我妈说不用,后来证明,她俩真爱。从小到大什么让我肆无忌惮,就是她俩的感情,让我没见过家长里短,只有花前月下,没有是是非非,直到现在,仍感激这种原生家庭的厚爱。等爸从ICU到病房,他死过一次,不如说我死过一次,内心从没一刻闲置过,一直在勾勒,在思考。思考爱情,友情,亲情,人生,方向,等等,这是我第二次经历死亡。我想说以后不要再有了。

    毕业后一个大家都有的选择题,只不过别人被动选择,我是主动选择,公务员和做生意,选择了离家,做生意,一晃五年,从实体做到金融,从空手套到融资并购,涉猎范围广,交际圈子之广,虚荣,浮华,变本加厉,后来导致崩盘借钱度日。好在,有四岁上学的底子,一次次的醒悟再翻盘,一次更比一次强,那几年,我只挣钱,玩儿,因为妈照顾家极好,并且羞于表达,我们很少通电话,所以我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又病危了一次,也不知道摔断了腿,也不知道妈得了眩晕症,总之啥也不知道。

    花天酒地的生活,虽然我没有生活在新闻联播里,在一部分朋友圈里,还算臭名远扬,单身,豪爽,有钱,好骗。那会没有微信,QQ里每天打开上百条消息,同乡聚会,约K约饭,从不孤单,然而越发寂寞了。

    那年国际贸易公司最后一次收口,借着港口优势我注册了国际贸易公司,正准备大干一场,叔打个电话,说家里这么多买卖,你自己在外面挺啥啊,你又不是大小伙子。不知道的都说你孝顺,你也该回来尽尽孝了。聊了几句之后,就开始哭,又想家,又憋屈,寻思自己这几年也不容易啊,没安慰,都是指责,现在想想,都是自己作的,如果知道那么能作,估计早杀上门了。再加上我奶一直希望我回去,借着这些事件,不出俩月,到了哈尔滨。

    那会对科技公司感兴趣,创立咕咚科技,有面儿科技,我觉得都挺成功,创始人不是守业的人,这要交给更厉害的人做,回到哈尔滨不做自家东西一方面没面子,一方面没资源,结果出了蓝小雷,生活是对我厚爱极了。可能因为做这些事的时候,我专注,没有杂念,也没有寄托什么重任,一身轻松的事儿就做了。项目就是有赔有赚,从中学了本事,磨了心智,但是结果都不坏。但是暴露了自己一个大大的缺点,没长性,新鲜劲过了,事件就不吸引我了,所以创业公司很难在我手里发扬光大,我适合战略,开荒,不适合持久战。这种挫败感,在我33岁的时候越来越明显,我想我成为不了一个贵族,只能成为一个跟马路上的人一样,顶多算个生活过得去的人,但是那时候有面儿刚做完发布会,蓝图刚刚开始~~

    第三次经历死亡,姑乳腺癌切除,都说那是最轻的癌症,但是,都是骗人的,今天写这么多,就是因为陪护的感慨,癌症转移,我又一次,住在病房里。上一次全家几乎都到了,除了我奶和我爸妈,不让他们知道怕老人受不了,其实事实证明我奶是心理素质最好的。不管多忙,在干什么,叔为榜样,特意从三亚开车回来,飞机一票难求,我也是,弟也是,大家都到了。默不作声的力量,是家庭,亲情。那一刻,我是感动的,我想,这才是想要的。

    真正意义上让我觉得成长,也是在医院,顶梁柱,叔病倒了,开车突然手失灵了,梗。并发症。封锁消息。我和弟弟,他和司机,我们举目无亲的躺在医院的走廊上,在走廊打针,卧床上厕所,那是一种体面人不好忍受的难堪,那一刻,突然想到了生命的迭代,我们终将长大,保护伞终将老去。

    可能就是从那一刻起,人变得顺从了,没有无缘无故的顺利,一切无缘不聚,因地而生。顺从一种天命巧妙的安排,不抱怨,不忤逆,顺势而为,愿赐予我的天赋,好运,能够回馈更多的人,想要从我这剥夺的,也慢慢的拿走,生老病死,名闻利养,一切顺其自然,珍惜当下,每一个微笑,就这样,足矣。

    有时候在病房,也能看见一丝灵动,

    比如隔壁的姐姐,眼神中充满光亮,手术第二天,开始对每一个人微笑,大家说她坚强,她说我也哭了。

    比如隔壁的大哥,旁边的人都抱怨他晚上的鼾声让病人难以入睡,他不解释,羞涩的笑着跟大家说抱歉,其实,他术后几天,也并没有睡好。

    比如这些进过手术台的人,有过一样的经历,挨宰的命运,也格外惺惺相惜,每一种阶段,都会有不同的氛围和圈子,人,总是容易被带节奏的。

    有时候我会莫名其妙心疼一个人,如同心疼我自己,作为一个心思细腻的人,发生在自己身上,没有发生过自己身上,都有或多或少的感知和觉醒。若人生的上半部分是一个忧郁的诗人,下半部分,我想做一个风流的才子,在平淡的生活中,书写自己的一点一点

    这样,也好。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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