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劳动

上世纪80年代我上小学时经常会参加学校里的一些劳动，这样的劳动有人称作勤工俭学，尽管或许这个称谓并不太准确，但对我来说，它的确有着锻炼的价值，一边学习，一边也初尝了劳动的艰辛。

有一次班主任领着我们去挖地，同学们从家里带来了薅锄和锄头，老师象征性地给大家分了一些任务。作为农村里的子弟，每个同学平时或多或少都帮家里人干过一些农活，所以对于挖地大家并不觉得陌生，反而有几分新鲜感。离开了校园，置身于田野之中，同学们如脱笼之鹄，三个一群，五个一伙，有说有笑地抡起锄头就忙活开了。

那是一片沙地，原先种过花生，土壤并不算太硬，我抡起锄头，像大人一样一招一式有模有样地挖起来，倒也并不觉得太累，毕竟平时在家里，我亲眼见过爷爷挖地。正当我挥汗如雨地干着的时候，不知什么时候，我意外发现班主任正浅笑嫣嫣地看着我，一边与另一位男教师说着什么。我不明就里，有点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俨然自己做错了什么，一下绯红了脸。这时候班主任才笑着对我说，“其实你锄头不需要抡那么高的，多费力呀！”

我这时才想到，自己挖地的动作的确是不够标准的，那样我的力气很快就将耗尽，不能做到持之以恒，从容不迫。没想到这不起眼的挖地劳动，也还蕴藏着一些学问呢！

如果说挖地对于大家只是牛刀小试，那么采摘茶叶就有些辛苦了。表面看来，这采茶不是手脚活吗？有什么辛苦可言呢？关键是老师下达了任务呢。学校规定每个学生每天要采摘20斤茶叶，否则会予以处罚。一天采摘20斤茶叶，对于小学生来说的确有些难度。关键是采摘的时候只能掐一些嫩芽，或摘两片叶子的对口叶，这个过程中不能有散叶，不能有老蒂，否则送到茶厂去是卖不到好价钱的。

早晨的茶园，旭日初升，一层薄雾刚刚散去，茶树表面还凝着晶莹的露珠，人穿行在茶株之间，很快露水便将裤管儿打湿，但同学们似乎也顾不上这么多了。茶园里很快飘起了欢声笑语，这种集体劳动热闹的场面平时是少见的，这让每一位同学都有了一种表现的欲望。背着茶篓，我们的两只小手像弹钢琴般在茶树表面恣意舞动，嫩绿的茶叶很快就装进了我们的茶篓之中了。

最讨厌的是茶树上藏着一些毛毛虫，一不留神我们的手指或隔着衣服的小腿会碰到它，被它螫上一口，有人立马会发出一声惊叫，呲牙咧嘴起来，皮肤上辣豁豁地疼痛，有一种火烧火燎的感觉。太阳暖暖地照着，大家不觉身上有些发热，汗涔涔的了。老师在催促，同学们不能松劲啊，离远成任务还早着呐！于是擦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将装满茶叶的背篓送到站在两筐大篓旁的老师那儿交秤，各人在心中计算着自己未竞任务茶叶的斤两，大家又信心百倍地投入到新一轮的劳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