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stanbul,是古拜占庭帝国(即东罗马帝国)的首都君士坦丁堡。地跨博斯普鲁斯海峡的两岸,分别为欧洲部分(色雷斯)和亚洲部分(安纳托利亚),而欧洲部分又由天然港口金角湾分为南部的旧城和北部的新城,是世界上唯一地跨两个大洲的大都市。与伦敦、巴黎、罗马并称为欧洲的四大“历史的都城”。
塔克拉姆大街我曾经很多次想象过走在伊斯坦布尔的街头,也许是马克·李维的那部爱情疗愈小说《伊斯坦布尔假期》里调香师阿丽斯的命运之旅,又或是帕慕克笔下那座有着浓厚呼愁的古老城市。我想象傍晚的博斯普鲁斯海峡边的蓝色清真寺被蓝色的苍穹照耀,我想象塔克拉姆大街上驶过的红色丁丁车路过熙熙攘攘人群,当我走上伊斯坦布尔的街头,才发现,那些想象,是真的,亦是假的。
我们在欧洲区加拉桥东侧加拉塔附近短租了个一房一厅的小公寓,离加拉桥步行十分钟,离加拉塔步行五分钟,离旧区苏丹就得走过那条加拉桥。位置非常好,闹中取静。小房子大约三十多平米,一幢三层灰色小楼,推开门是简约的宜家风格,蓝色的沙发,蓝色的被套,客厅里挂一幅黑白加拉塔的照片,开放式厨房,小餐桌,推开窗就可以看到一家咖啡馆。房东三十来岁,国字脸,腼腆羞涩,一表人才,壮实有型,就是稍显长得有点着急,英文不太灵光,然后他所在咖啡馆的老板,差不多年纪的兄弟就跑来帮忙,这个哥们经历丰富,在广州的花园酒店附近曾经混迹过三个月,回国后开了家咖啡馆兼餐馆,简约的工业风格,生意非常不错。这间小小的公寓,给了我们暂时的家的感觉,虽然夜里总有流浪汉坐在打烊咖啡馆屋外的长沙发上彻谈,吸烟,或者长夜痛哭。他们跟那些在暗夜里游荡着的猫群一样,无家可归。半梦半醒间,被这些惊扰,一时搞不清自己身在何处。
街头上班族我该从何处开始描述伊斯坦布尔?好象这是件艰难的事情,我曾想,不如就此结束,那个谜样的城市,留待有心人去挖掘,每个人遇到的,都将是独一无二的。在深夜里乘地下铁和有轨电车穿越整座城市,如此庞大,城市生活相差无几,有两个十多岁的小男生拎着可乐瓶,装着天拿水在游荡,一脸困惑、迷幻、不着边际、找不到方向;有醉倒的人躺在路边的长椅上;街角有孩子裹着条薄薄围巾睁大眼睛呆望这个无助的夜色;帕慕克描述过的伊斯坦布尔贫穷、忧伤而破败,是无人空置的破房子,是荒地,是泥泞的公园。
但还好伊斯坦布尔有博斯普鲁斯海峡,对伊斯坦布尔人来说,博斯普鲁斯海峡是他们仅有的慰藉。加拉桥桥边上的艾米诺努渡口正对着香料市场,辣椒粉混杂煎鱼的诱惑让那条桥活色生香,下桥就是著名的苏莱曼清真寺,也称做新的蓝色清真寺。每天在这条桥上来来回回多少遍,无论你用什么样的器材拍,基本都不会失望。海钓的男男女女,成群结队站在桥缘边。岸边穿梭些疲惫的小摊小贩,海鸥被惊扰着飞起,成千上百,生活永远不易,唯有眼前的博斯普鲁斯让人稍得休憩。
加拉桥渔夫 钓鱼加拉塔
所谓的孤旅也不过如此 独自走过
我在伊斯坦布尔呆了五天四夜,跟别的游客没什么两样。裹着头巾拎着鞋子进入蓝色清真寺,巧的是正逢下午的那场祷告,一进门就被赶了出来,看到来自世界各地的人群挤满入口,兴致全无。在地下水宫里看两块倒立的杜蕾莎石像,压在石柱底下,被万人朝拜,倒是鱼儿养得又肥又精灵。在艾米诺努渡口花25里拉,搭乘渡船到黑海口阿纳多卢要塞,尽收欧洲区和亚洲区的风景。可以消磨一整天时间。船上喝0.75里拉一杯的红茶,茶香浓烈,要塞山顶有古老的断壁残垣,晒着中午的暖阳。帕慕克写道,“渡船从伊斯坦布尔的这一头航向另一头,载着一路沉思、抽烟、喝茶的郁闷乘客。无论梦见什么,隔天早上醒来,他们多半不记得半夜听见的船笛声——就像一切的噩梦,这些都会消失不见。”
迪奥多二世修建的城墙 黑海口 忧伤 乘船经过博斯普鲁斯海峡海峡边浪漫的恋人们 五彩楼梯 独立大街 专注
夜色
我这样的游客,发现有那么一瞬,这个城市还是有些浪漫主义的因子。他们会在漫长的楼梯上涂满七色油彩,他们在机场捧着大捧瑰花接机。他们在海边柔情蜜意,城市的诗意和残酷,隔着一个博斯普鲁斯海峡。有那么一度,迷失在了大巴扎里,它竟然有24个门,如同迷宫。回去的那个傍晚,终于决定去街口那个热情吆喝的店晚餐,因为前面实在怕店员的太过热情,得知我们要离开,他说,我能为你做什么?我说,你可以请我们喝杯红茶!(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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