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很大却无声。
屋里的暖炉,柴火殆尽却很暖。
阿木这只黑猫在我的书桌上上蹿下跳,爪子与书架上那本突出的书无数次的擦肩然后错过,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有些刺耳。
我随手扔了一个阿木喜欢的毛球,它追着毛球走开了。。。。。。
书架上读完的未读完的,新的旧的,珍藏的未珍藏的,琳琅满目数不清楚。而这是一本普通的书,没有什么特别,至少已忘记这书是我何时读完亦或是未读完,没了印象。
闲暇的雨天,有它作伴未尝不是一件趣事。拿出书,一个翩翩然的影子掉落在了地上,回神之际,阿木已经在上面挠来挠去,也许想看看这究竟是“何方妖怪”。趴在地上的应该是相片或明信片之类的。
我忍着笑,弯腰捡起这“妖怪”,看见漏出的真面目,心脏像垒起的战鼓,噔、噔一下一下敲击在心坎上,手不自觉地颤抖。阿木在我脚边转一圈就去抓我的裤腿......
照片上漫天黄沙的背影,两三棵“裸奔”的树木,醒目的是“无人区”那三个像血染的大字。你的短发已经长长,我看见掩埋在发间的沙粒,年轻的脸上有了风沙的痕迹,我却能感受到你的欣喜,风中的沙粒模糊了你的脸,像你的身影渐行渐远。
这是我收到的关于你给的最后的信息。我还记得你的最后一通电话,我知道我无力阻拦,但我还是试图做最后的劝阻,可是你还是义无反顾的迈进了你的梦想。
十年前,你离开了,我捡到了这只黑猫,取了和你一样的名字“阿木”。阿木像你也喜欢追寻着自己喜欢的东西,只是动物没有你的韧性,可以义无反顾,说走就走。
阿木喜欢探险,喜欢挑战。我们认识的时候我被他的远见卓识吸引,听他熠熠生辉的谈论着天文地理,独特的见解,让人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只是阿木也像传说中的的“神龙见首不见尾”,信息不发达的时候一张“我出发了”的便条,信息发达的时候他会在走走停停的路上给我传来各种各样的照片。
直到最后一次,阿木告诉我,他同意邀约了,他要挺进“无人区”了。我紧抿着双唇,心里在组织着劝说阿木的措辞,我能看见阿木说这件事情的时候眼睛在放光,像星星一样闪亮。我多次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试图阿木放弃,最后终究是无疾而终。
这样难熬的日子,一天天的过着。我想我终究无力说服你。
但是看到你母亲卸掉了雍容华贵的外表,泪流满面的甚至求你留下来的时候,我又动了恻隐之心,才会在你最后的电话中试图做最后的挽留。
我犹记得你说:“你是那只断了线的风筝,那只线上的风筝,只会令自己不断的挣扎受伤,只有摆脱了那条线,才算是真正的自己。”我从来不曾问过阿木是做什么的,他曾经经历了什么,所以即使无法感同身受,也只能看着你远走。
十年生死两茫茫,没有消息也行是最好的消息,也许在某一天突然又收到了你传来的照片。
雨停了,海市蜃楼像映出了“无人区”我仿佛看到了你在朝我伸手。阿木在雨后的火炉旁慵懒的打着盹。阿木,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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