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到博山的关帝庙里开始上小学
1956年该上学了,娘领着到划分的酸厂小学报名。可惜晚到一步满员了,被介绍到路北的夏家庄小学暂读,说以后有空再转来上,就此开始磕磕绊绊的求学。从山耐宿舍去上的只此一人,没有同伴。七岁小儿强忍风霜雨雪、雷电交加,总是孤零零的爬山越岭,走羊肠小路,翻两个小山坡再过一片田野。跟去酸厂小学的孩子不一路,距离还远,多过一条公路一条矿车铁路和大半个村庄。总是担惊受怕,惯看满山荒草和稀疏的小树茬。走到公路边得趁没汽车再走。过铁路更危险,上面跑小型电动翻斗矿石列车。轨道窄,声音小,没有栏路杆和值守人。东边不远处是东北方向的弯道,西边是西南方向的弯道去山耐,很难判断情况,经常出事故,后来小列车增加了摇铃铛警告,稍有缓解。路人必须先停下连看带听,判明两头确实没有车才能匆忙通过。
庄里小学是在庄北头的旧关帝庙,两进院子,没有正规教室。课桌用白茬木板钉成,而且师资不全。一年级在后院南屋,邻着很小的厕所,下课能先进去解手。晚了挤不下,就在教室后面小便,冬天流的像冰场,老师也没办法。好在班主任赵老师是漂亮文雅的女士,梳着两条长辫子,白净脸上整天带着和蔼的笑容,从不训斥同学。赵老师看着張執水的名字笔画多书写困难,就教给改写成張志水,减轻写字负担。多数同学用石板写作业,个别没有的与同桌合用。家远的有书包,中午背着回家吃饭。父母担忧心痛孩子,无奈还得干活挣饭吃,泪水只能往肚里咽。
一时赶上号召全民讲卫生除四害,学校布置自带小瓶或纸筒,树条当筷子,跟同学到村民家一起捉蝇卵,不顾脏臭真弄了一些。课外活动由老师领着到村北面的孝妇河河滩,围成圆圈,做游戏“丢手帕”,“找朋友”。路过村边一条流着黄水的小河,看不到底,没有什么生物,河边一溜泥土也浸染得焦黄。不知道从哪里流来的,为什么发黄?自己猜想可能有毒,感到很可怕。后来通过仔细观察,孝妇河水也是这样。真纳闷了,这么大的河都这样,哪里才有象明水那样清澈的河呀?
全国都开展学识字扫盲。路边墙上涂着标语,画某种事物旁边注上字。大多数为繁体,没有整功夫认不了几个。但是仍然持续好多年,可见领导们的良苦用心。一推行简化字,学习省了不少劲,学校又停止教注音字母改学拼音字母,显得应接不暇。那时候上学要求不高,学会学不会是次要的,测试不及格是常事,只要点名时到校上课就算好学生。因为经常有自动退学,随便休学,甚至逃学,也有些插班以及续上的。鲜有评比奖励活动。作为外来的学生,自己天天到校最晚,放学走的最早。赶着回家,没时间跟大家玩。对许多同学都陌生,记不清名字,其住址家长职业等更无从知晓。只记得一个女生叫夏侯云香,是出于刚知道这种复姓,名字好听好记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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