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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家高于帝王 -- 读《文学回忆录》

艺术家高于帝王 -- 读《文学回忆录》

作者: _浅墨_ | 来源:发表于2020-12-27 22:37 被阅读0次

    最近读完了木心的《文学回忆录》,今天周末,应该好好写下读后感。

    这本书是2020这一年里我读的最厚的一套书,也是印象最深的一套书,我一定要写写它。

    回首这一年,我粗略算了一下,一年读了五十多本书,平均每周读完一本,因为时间有限,好多书来不及写读书笔记,时间一长,写读后感的任务就搁浅了。

    也算是经验吧,因为有前面的例子,这本书我不能拖,刚读完就趁热把读后感写了。

    其实很多事也一样道理,如果事情重要,能尽早完成,就不要拖。拖的时间长了,任务容易丢。

    说起与这本书的缘分,也是比较巧合,上半年无意间读了徐志摩的诗集,读了木心的诗集,当时觉得木心的诗写得真好,起码很能让我共鸣。读完他的诗集,我就开始读他的《文学回忆录》这本大部头,因为老早就听说这本书很不错。

    全书四十余万言,是木心先生1989—1994年在纽约为一群中国艺术家讲述“世界文学史”的讲义,由学生陈丹青认真笔记。

    五年期间,著名画家陈丹青记录了木心先生几乎全部讲述内容,共八十五讲。为尽可能呈现笔录原状,每一课的讲题、年份、日期、缺课、失记,均被陈丹青记录。

    初读此书,我就感慨,“做笔记,一定要学陈丹青啊!”

    他记得太认真,太详细了。

    比较遗憾的是,出于大家熟知的缘故,本书多处,奉命删除,里面少了很多内容。

    这本世界文学史,其实是木心的文学的回忆。

    木心开课时候说,“使诸君听完后,在世界文学门内,不在门外”。

    读了此书,我真羡慕那些当年能当场聆听木心先生课程的艺术家们。好在还有文字记录,这么经典的课程,如果没有记录,真是一大损失。这里再次致敬陈丹青先生。

    在今年之前,我一直看不上近代的文学家们,起码感觉他们和古人的水平差了一大截,直到看到木心,我才惊呼,距离我们如此之近(木心2011年12月21日逝世),竟然有木心这样的大家!

    很久以前,读《从前慢》就很喜欢,当时觉得,那应该是木心的偶然佳作吧,就一篇好作品没什么的,直到今年,我才知道,原来木心读书那么多,学问那么深,其它好诗还有很多很多。

    你看木心《文学回忆录》,斩钉截铁,不解释、不道歉、不犹疑。他平视世界文学史上的巨擘大师,平视一切现在的与未来的读者,于是自在自由,娓娓道出他的文学的回忆。

    木心先讲希腊神话,史诗、悲剧。罗马文学。新旧约的故事和涵义。印度的《史诗》(中国不能代表东方。古印度,极其辉煌)。中国的《诗经》、《楚辞》。诸子百家。汉之赋家、史家、论家。魏晋高士(魏晋天才辈出。唐宋没有那么多天才。《世说新语》是中国知识分子最好的教科书),还有陶潜。

    以上古代。

    接下来讲中世纪的欧洲文学,波斯诗人,印度和阿拉伯文学。当然,还有唐宋的诗人词人,中国的初期戏剧、初期小说,还有中世纪的日本文学。然后回到欧洲,讲文艺复兴时代的文学。十七世纪的英国文学、法国文学。再回到中国,讲中国的二期戏剧、二期小说。

    以上中世纪。

    后来就多了:十八世纪的英国文学、法国文学、德国文学,以及南欧北欧文学。那时已到中国的清代,清代的小说上承明代文学,都要讲。之后就是十九世纪的英国文学、法国文学、德国文学、俄国文学(包括诗、小说和批评)。兼带讲到十九世纪的波兰文学,斯堪的纳维亚文学,南欧文学,荷兰、比利时文学,爱尔兰的文学,还有美国文学。

    晚清的中国文学、十九世纪的日本文学,也有讲。最后讲新世纪,也就是二十世纪的文学。

    木心读书之多,知识面之广,让人惊叹。

    读完此书,真是感慨良多,受益匪浅啊!

    书中警句妙言很多,文字像诗一般,比如,木心说,“《红楼梦》中的诗,如水草。取出水,即不好。放在水中,好看”。

    “水草”,何等的比喻,就这一句,便显见识,便能穿透,正是所谓的“断言”,令人欣赏,乃至叹服。

    这让我对诗词越发感兴趣了。我想此后余生我要系统学习诗词,然后创作诗词。

    木心爱先秦典籍,只为诸子的文学才华;他以为今日所有伪君子身上,仍然活着孔丘;他想对他爱敬的尼采说:从哲学跑出来吧;他激赏拜伦、雪莱、海涅,却说他们其实不太会作诗;他说托尔斯泰可惜“头脑不行”,但讲到托翁坟头不设十字架,不设墓碑,忽而语音低弱了,颤声说:“伟大!” 而谈及萨特的葬礼,木心脸色一正,引尼采的话:唯有戏子才能唤起群众巨大的兴奋......

    读完此书,我今年的读书计划可以有个不错交代了。真是相见恨晚啊!我应该早读这本书的。

    读这本书,让我有几点想法:

    1. 要有国际化视野

    以前自认为自己读书不少,起码比身边的很多人读书要多。现在觉得,真是天外有天,自己读的那几本书,和大家比起来,实在只能是望洋兴叹。

    自己的知识结构太单一,读书大多是中国的,狭隘,又大多是古代的,再狭隘。

    以后一定要多接触外国文学了。欧洲的,美洲的,非洲的,中亚、西亚,还有日本的经典书籍要多读。

    以后有条件,就出国学习、旅行。古人足迹遍布全中国,我要努力遍布欧洲,美洲,全世界。

    不要再井底之蛙了!

    2. 多读书,多向高人学习

    现在平均一周读完一本书,速度还可以吧,但是世界上有那么多好书,根本读不完啊,你越读书越觉得自己无知,而自由时间又那么少,人就容易焦虑了。

    这个时候心态就很重要了。时常想法让节奏慢起来。比如练字、跑步、冥想,让心先静下来。

    至于好书和高人,结识都要靠缘分。自己尽力就好。

    3. 做个读者

    认真说,我们很多人还不是读书人。读完一本书,要能读后评得中肯,评得自成一家,评得听者眉飞色舞,这才是读者。

    努力成为读者,努力做个读书人。

    4. 学习要分阶段

    开始读书,要浅。浅到刚开始就可以居高临下。

    一上来听勃拉姆斯第一交响乐,你会淹死。一开始听《圣母颂》、《军队进行曲》,很好。

    学习要由浅入深,要由易入难,要循序渐进,现在就读老庄,读不懂啊!

    什么段位做什么段位的事,现在先多学有用的。自己喜爱的诸子百家、儒道释,等以后见识高了再系统研究吧。

    4. 艺术家高于帝王

    孔孟、老庄、荀子、墨子、司马迁,他们的哲学思想,留下纯粹的文学。司马迁是个史家,是文学天才。世上什么最伟大,艺术最伟大,可是艺术一直被弄成小丫头。过去,再伟大的艺术家都自卑,直到贝多芬,才自觉地说:“艺术家高于帝王。”

    我要努力做个诗人,做个艺术家。

    5. 目光放远,万事皆悲;目光放近,当以乐观。

    为人之道,第一念,就是明白:人是要死的。

    生活是什么?生活是死前的一段过程。凭这个,凭这样一念,就产生了宗教、哲学、文化、艺术。可是宗教、哲学、文化、艺术,又是要死的。教堂、博物馆、美术馆、图书馆,煞有介事,庄严肃穆,昔在今在永在的样子——其实都是毁灭前的景观。

    我要怀着悲伤的眼光,看着不知悲伤的事物。

    目光放远,万事皆悲;目光放近,当以乐观。

    凡永恒伟大的爱,都要绝望一次,消失一次,一度死,才会重获爱,重新知道生命的价值。

    人生苦短。人生就是大闹一场然后悄然离去。

    6. 功夫在诗外

    陆游的儿子要写诗,问父亲,父答:“汝果欲学诗,功夫在诗外。”

    诗,是高贵。中国的酒、茶,很近于诗的本质。好酒、好茶,都有特质、品性,好酒不能掺一点点水,好茶不能有一点点油渍。

    诗歌传了几千年,没有一点衰减,几乎没有人能抵挡诗歌的诱惑。

    想要有所成绩,就要平常下功夫。写作是这样,学习英语也是这样。

    我一直觉得我挺笨的,所以我要下苦功夫。我网上写博客,已经写了六七年,几乎每周都写,鲜有间断。不出意外,这样的节奏会一直保持到老。

    我学英语,每天至少花一个小时在或听或说或读或写上,已经坚持了几年,还会一直坚持很多很多年,我不信学不好英语(学好,是说可以随心所欲使用它)。

    唯天下之至诚能胜天下之至伪,唯天下之至拙能胜天下之至巧。

    只要心意诚,神祇就大,智慧更大。

    2020.12.27 22:28
    上海 二联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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