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那些冬天,天气格外的冷。河里结着厚厚的冰层,地都要冻裂了。
假使是风和日丽的日子,阳光下还可以扎堆拉拉家常。要是刮一阵西北风,人们便都躲进了家里,不敢露头。冬天的西北风有刀子般的锋芒,刺骨透心的冷。
每当到了这个时候,学校就会分发烧火的煤炭,学生大灶边上是学校的炭场。在很大的一块空地上,堆了一座黑乎乎的煤山,足足有上百吨之多。
煤炭的分发是由学校的领导亲子指导的。各宿舍都要派四五个同学去领煤炭。用柳筐子抬着回宿舍,一个星期只能分到两筐的煤炭。差不多有一百斤左右吧。
如果每天将炉子拔弄的旺旺的,那两筐子的煤肯定烧不到下一次分发的时候。可我们又不想节约着烧,因此煤炭往往是青黄不接,总有受冻的时候。
煤不够烧,有的同学就动了歪心思。和其他同学商量,我们能不能去哪儿搞点煤回来。有人说,前一排李老师的屋子前面垒着好多煤呢,而且都是大块的好煤,何不趁着黑夜去搬几块回来。其他同学都表示认同,约定晚上再行动。
到了晚上,月黑风高的时候,我们顺利地搞到了几块硕大的煤块,足足有几十斤重。虽然有做贼的感觉,但大家都暗暗窃喜,终于不用挨冷受冻了。可以放开马力,将火炉子烧的旺旺的。
自从有了这样的经验,我们宿舍就再也没有缺少过煤炭。煤有了,给炉子添煤的时候就不会吝啬。总是敞开了烧。导致炕头的位置被烧的滚烫滚烫的,几个同学被烫的无法忍受,只好再搬一些砖头把铺盖卷垫高了几公分。
冬天的夜晚总是那么漫长,过了晚自习课,这些正直豆蔻年华的学子们,在青春期荷尔蒙的躁动下,精神头即时爆棚。虽然已经敲过了熄灯铃声,但还是会点着蜡烛嘻闹到很晚。
同学们围着火炉,将从家里拿来的土豆,红薯切成片,放在炉盖上烘烤,品尝那焦黄的味道。也有的同学自备了铁锅,专等后半夜大家都睡了的时候,下一锅面条,几个人鬼鬼祟祟的吃。
其他同学常常被他们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听着他们的吸溜声,肚子里也跟着咕咕叫起来。其实早就吃过了的晚饭在自习课以后已经消化殆尽了。被他们这样一折腾,肚子里的馋虫又被勾了出来。
哎!啥时候才能不饿肚子?一直都是困扰我们的问题。说实话,吃的问题贯穿了我们整个初中三年。以至于多年后同学们谈起来时还会调侃一番当时为了一口吃而想方设法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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