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节雨纷纷,我的心比这天气更阴冷,野草掩映着不大的小土丘,母亲就沉睡在这里。
永远忘不了那天,九月十一日,母亲永远离开了我。我呆呆站在那里,却淌不出一滴眼泪。我知道母亲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那里没有疾病,没有痛苦,也没有男尊女卑。
自从母亲生病,父亲就亲自去给我辞职,为了让我安心侍奉母亲,顺便推掉了几门亲事儿。母亲是胃癌,吃不了多少东西,我就多做几餐,逗母亲吃一点儿,母亲经常咳嗽,一咳嗽就小便失禁,我就随时换了随时洗……再后来,母亲半夜絮絮叨叨说胡话了,漆黑寂静的夜,听上去是那么渗人……
二妹店铺忙,白天没时间回来,偶尔晚上回家看看母亲,我就跟贾府迎接元春一样恭候。三妹正在月子里,带着未满月的孩子,帮不上什么忙,还要帮她侍弄孩子。多日的熬夜,脑袋嗡嗡响,就跟不是自己的一样。
几点出殡?我家强子(二妹老公)忙,明天赶上出殡就行
随便吧!谁不来,我也要出殡的。我心里这样想着。
父亲搭话了,跟我商量,想让堂哥打幡,说家里没儿子,就让侄子打,以后家产归侄子,这是咱们这儿的风俗。
从母亲生病,堂哥就没来过一次,更不要说帮忙支应葬礼了。我不同意!我能把母亲侍候到现在,我就能把母亲送到最后!没有儿子,我是女儿,我一样要风风光光把母亲送走。
就这样,在别人的异样眼光里,我楞是一滴眼泪都没有,非常冷静,把母亲送走。不是我不想哭,是我不能哭,我不想别人一个劲儿说可怜,还要很多流程需要我去完成。
这时候二妹三妹到了表现的时候,哭的一泪两行,让别人都说她们多心疼娘,多孝顺。
整整两天,除了喝了碗凉水,一口饭都没有吃。嘴巴干裂起皮,迸出了血。收拾清扫家里,透过窗户感觉母亲还躺着那里,瘦弱的身体似乎已经不能支持起沉重的棉被。眼睛瞬间模糊了,我还能为你做什么?一切哀思在剪刀下的纸钱里,我不知道除了这些,我还能怎么做。不知道什么时候,手指上被剪刀磨的水泡破了,丝毫没感到疼,带上这些纸钱,去母亲坟头痛哭一场,积压在一起的眼泪,肆无忌惮的落下。
哭,是你看到的,我不哭,是我不能哭,眼睛看到的孝未必真实,透过现象看本质,钱财考验你我,真情拷问良知。我做了,我尽力去做好,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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