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她叫什么,连姓什么也不知道。但是,无论大人,孩子,一整村的人还有好多外村的都知道,她能干活,而且是很能干。
到我上中学的时候,我才从大人嘴里听出来,她是个石女。
那时候的农村,没有什么财路,没有什么钱路,只有一个出路,就是种地为生,干活劳动。人们说起谁谁谁怎么样,首当其冲的就是干活的能耐有多大。
大家都说她是真的能干活。干起活来,能比得上一个男人,不,能比得过两三个男人。她总是一个人刨地,锄草,收庄稼,她还一个人推车有时候一个人拉车。总之,家里地里的活都是她一个人干。
没有人见过她累的样子,没有人听到过她唉声叹气,当然也没有人帮她做过什么事。她好像一个人活着,活在她自己的世界里。
那里没有痛苦悲伤,没有伤痕眼泪。我还记得她的身上好像安装了消音器,人越多效果就越好。现在想想,其实,真正格格不入的是我们而不是她。
我只记得个子很高大,走路带风,像个男人。至于她的声音甚至样貌都记不清了。
我们是一个村的,但不在一个队,家也离得远。我家在村中间,她家在大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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