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小主人应该放学了呀。”
我望着道路的尽头,像往常一样期待着一个活蹦乱跳,背着一个画满了涂鸦的书包的身影出现。
可即使等到太阳的最后一抹红光消失在地平线,也没有任何结果。
我依然坐在原地,继续等待,因为在我的记忆里,再过一会儿主人就要收货回家了。
是那样一副场景:男主人驾驶着火三轮,拉着满满的一车货物,而女主人就坐在一旁的铁箱“副驾驶”上,哼着小曲,时不时和男主人聊聊天解闷……
我的耳朵期待着火三轮发动机的声响,虽然已经很多天没听见了,但那种“美妙的旋律”已经刻在了我的灵魂中。
直到周围住房区的灯光的逐渐黯淡,喧哗声也越来越低,最后归于了彻底的沉寂,我才不甘地立了起来,摇了摇还有很多伤口的身体——全是那些主人在家的家伙咬的。
整个过程,我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那道路的尽头,尚还抱有一丝希望。
“妈妈,我们真的不能带上大黄一起走吗?”小男孩一边看着一旁自己从小抱大的大黄,一边用期待的眼神望向妈妈。
“我也想,但是这一次我们搬去的是高档小区,没地方养土狗啊,大黄去了咬人怎么办,我们负不起责任啊。”中年妇女看着平时很听话,为看家护院立下汗马功劳的大黄,也是很不忍心,觉得这样的决定对它来说很残忍,但考虑到现实情况,不得不这样做。
“大黄,以后你要乖哦。”小男孩最后抱了抱大黄。
我坐在一旁,看着小主人和女主人对话,听不懂他们再讲什么,只是一个劲地吐舌头摇尾巴。
……
我猛地惊醒,左右环顾,以为小主人和主人回来了。
但四下却是空空荡荡,安静得让我觉得有些可怕。
原来又是在做梦。
这几天来每天都做着相同的梦,梦见最后一次见到主人和小主人的场景。
昏暗的天空中开始飘起了柳絮似的晶莹雪花。
一些雪花在寒风的帮助下,透过屋檐,落在了我的头顶,落在了我的小窝里。
我蜷缩着,蜷缩在去年冬天小主人为我铺上的厚毛毯上。
我好冷,好饿,也好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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