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读笔记(2019.12.24)
第一
正如你们从《呐喊》上看出的鲁迅和讲坛上的鲁迅并不一致;或许大家以为我穿洋服头发分开,我却没有穿洋服,头发也这样短短的。所以以geming文学自命的,一定不是geming文学,世间那有满意现状的geming文学?除了吃麻醉药!cccp geming以前,有两个文学家,叶遂宁和棱波里,他们都讴歌过geming,直到后来,他们还是碰死在自己所讴歌希望的现实碑上,那时,CCCP是成立了!
不过,社会太寂寞了,有这样的人,才觉得有趣些。人类是欢喜看看戏的,文学家自己来做戏给人家看,或是绑出去砍头,或是在最近墙脚下枪毙,都可以热闹一下子。且如上海巡捕用棒打人,大家围着去看,他们自己虽然不愿意挨打,但看见人家挨打,倒觉得颇有趣的。文学家便是用自己的皮肉在挨打的啦!
——鲁迅《集外集·7》
半井简评:我们看作品回去想象作者是什么样的人,这样的想象很容易“跑偏”,先生此番话正是说此现象,钱钟书也曾婉拒读者见面的请求,大概说“见过鸡蛋后,没有必要去看这下蛋的母鸡”了。两人都是诙谐的。第二段先生提到的现象现在想来实在是可怕的,权力暴力的展示在那时毫无顾忌,城里如此,乡村更甚,可从沈从文文字窥见一斑。
第二
十余年来,鲁有脚一直代替黄蓉处理帮务,公平正直,敢作敢为,丐帮中的污衣、净衣两派齐都心悦诚服。其时净衣派的简长老已然逝世,梁长老长年缠绵病榻,彭长老叛去,帮中并无别人可与之争,是以这次交替顺理成章。黄蓉按着帮规宣布后,将历代帮主相传的打狗棒交给了鲁有脚,众弟子向他唾吐,只吐得他满头满脸、身前身后都是痰涎,新帮主接任之礼告成。众宾纷纷道贺。
——金庸《神雕侠侣·英雄大宴》
半井简评:仪式感太强了,连丐帮都需要如此“恶心”的仪式以展示权力的尊严,更遑论其他上得台面的门派了。仪式感过头了也有坏处,坏处就是参加仪式的人其实都不信这套东西,但是表面上要表示对这套东西的虔诚,如此,表面上越神圣强大,实际上越虚伪孱弱。《天龙八部》中的星宿派就把仪式完成了玩笑,《笑傲江湖》里任我行最终也逃不了权力的仪式化,东方不败倒是不重权力了,不过“她”的“面首”杨莲亭倒是很享受这种可笑的仪式。古今中外,朝代更迭之初,往往都是通过登基加冕的仪式来宣告权力获取的合法性,于是“懂礼仪”的老儒生此时就成了宝,当然也有当你是宝你不干的,比如方孝儒。仪式这东西的实质就是,让大家相信,相信什么?相信一些虚构的可以团结组织大家的本不存在的所谓信念、理想等。比如画饼充饥,画的饼实际上虚构的,但是披着客观的外衣,无形而成有形,人们就愿意相信了。权力的获得大概也如此。
第三
白日登山望烽火,黄昏饮马傍交河。
行人刁斗风沙暗,公主琵琶幽怨多。
野云万里无城郭,雨雪纷纷连大漠。
胡雁哀鸣夜夜飞,胡儿眼泪双双落。
闻道玉门犹被遮,应将性命逐轻车。
年年战骨埋荒外,空见蒲桃入汉家。
——李颀《古从军行》
半井简评:最后两句,不得不惊讶李颀的敢说话,这话搁在某些时间某些场合里要被上升到“××高度”了,如此非议朝廷,是因为当时传播速度缓慢而且交通也慢吗?慢到没办法及时发现如此“错误”思想,更慢到无法在发现以后迅速收拾惩处?也许有,不过更可能的原因是那个时代的气度(当然这也只是后世人的想象)。
第四
读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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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会两个小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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