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诞性文学自问世以来,以其特有的荒诞感征服了无数读者。作品中一反传统的丑之美,喜剧之美,悲剧之美等独特的审美感受,在众多荒诞派作家的笔下不断大放异彩。阿尔贝·加缪,作为法国最具影响力荒诞性文学作品的作家,以其小说《局外人》为代表,其蕴含的荒诞美更是独树一帜。全书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以时间为顺序,从默尔索的母亲去世开始,到他在海滩上杀死阿拉伯人为止。在第二部分则主要是审判过程,牢房代替了大海,社会的意识代替了默尔索的自发意识。
《局外人》
审“丑”之美。在《局外人》中,对这种近乎变态的丑的审美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客观世界的怪异存在和主观世界的扭曲不堪。故事一开始默尔索为母亲送葬,“我”看到天空和公路觉得晃眼,在送葬队伍里那些黑色让“我”觉得厌恶,与自己格格不入,从而“我”眼中的世界是怪异的,怪异的感觉达到了让人无法理解的境界。更令人感到奇怪的是,接受母亲去世的消息,“我”竟然没有一点伤痛的感觉,而是表现的相当冷漠和麻木不仁。人与周围环境完全脱节,自己对自己的生存都感到陌生,周围的世界于他漠不相干,世界视存在者为局外人,存在者也视世界为局外人,从而产生荒诞的人生体验。人最大的敌人是自我,荒诞是无处不在的,无法回避和超越。小说中怪癖人物的存在也是丑和怪的体现。原本极其怪异丑陋的存在,在加缪的笔下却成了合理的存在,成为信心和希望的载体,而这正是小说《局外人》中所独具的丑之美。
荒诞的喜剧之美。在《局外人》中,故事一开始:“今天,妈妈死了。也许是昨天,我不知道。”这句话,极其简单,一目了然。可是读罢,无需仔细品味,我们就产生了一种想笑的感觉。自己的母亲哪天去世的,仅仅是刚刚发生不久的事,都不知道确切日期。在后来的法庭上,他却又当着众人的面表达自己对母亲的爱:“我爱我的母亲,像大家一样”。这样的一句简短的话,足以说明莫尔索是深爱着自己的母亲的。但如果我们对照他之前在母亲葬礼的言行举止,真的很难去相信他。莫尔索的所言与所表总是相悖,他的迷茫和痛苦,始终贯穿于小说中的细微之处,我们在阅读的同时觉得这个人是可笑的,不自觉的收获了一种荒诞的喜剧感。
戏谑的悲剧之美。主人公看似游戏的人生极具戏谑性,实则看透了人生荒诞的境地,因此他选择坚持自我的方式来向命运抗争,他打破社会的循规蹈矩,坚持“无所谓”的人生态度,处处和社会的规范格格不入,固执的抗争现实,却并不能得到人们的理解和同清,相反,被人们推到社会的边缘,彻底的沦为一个“局外人”,极具悲剧效果。
加缪作为法国作家杰出代表人物,在其作品中极力表现社会的荒诞性,追求在荒诞感营造下的美感。不同于传统荒诞戏剧总是借助外在事件或环境来营造荒诞美,小说《局外人》从一开始就十分注重对人物内心世界的刻画,营造出一种内在化、心理化的荒诞美。同传统荒诞文学一样,绝望、孤独、空虚是小说的主题,但是加缪在表达荒诞的时,更注重的是深入人物的内心,揭示人物内在的深层动机,凭借心灵上的描写来震撼读者,让读者获得一种迥异于传统荒诞文学的荒诞美的审美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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