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荣《诗品序》中认为写作的冲动是由于“气之动物,物之感人,故摇荡性情,行诸舞咏”。韩愈《送孟东野序》中则认为是“大凡物不得其平则鸣。”我写文章的缘由却是十分的简单,既非有感而发,也非不平则鸣。
二十七岁生日那日,瑟瑟风雨中回忆平生,忽略百无聊赖,无所寄托,年华既已飞逝,而我却婚配未成,事业无成,两袖空空,一无所有。想到两年的机关工作生涯,犹如同一场兵荒马乱、危机四伏的修行。自己所理想的是处事不惊,游刃有余,谈笑间,杀伐决断,少年得志。奈何现实却是一地鸡毛,材料如泰山一般日日压顶,生活亦时时压身负重前行,本想云淡风轻从容度日,奈何时而草木皆兵,如临大敌;时而无计可施,黔驴技穷;时而怒发冲冠,气吞山河;时而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时而抓首挠腮,垂头丧气;偶尔欢欣雀跃,转瞬即逝。失意居多,得意甚少,身体也渐渐出了问题。每日忍受无休止的加班,身体的疼痛如丝雨般绵绵不绝,焦躁,崩溃,欲哭无泪!自己亦不知为何这般绝望,许是经历的挫折太少,故而吃不了苦头。奈何前路漫漫,何其煎熬?
记得两年前刚毕业时,尚是腹有诗书,温婉典雅,波澜不惊,聪明水灵,文采出众的女孩。两年之后,柔婉之风荡然无存,灵性聪颖也流失殆尽,自诩母夜叉孙二娘,咋咋呼呼,整日奋战于男人群中。这是何等的悲哀,何曾是对自己的期待?我忽然意识到二十七与七十二于我只是一个数字而已,有甚的分别?二十七岁我一无所有,往后的行尸走肉,纵然七十二岁,何异之有?我生命的意义终将停留在二十五岁那年,我给自己留下什么?我为未来准备什么?依稀的迷茫中,我知道今日之我非理想之我。理想之我又在何处?
盲目的前行,无边的苦海。张爱玲说“成名要趁早”,我不求名,但求人生而有益。决心在文字这片小州上靠岸是一个意外,不愿面对焦虑的自己,故而想起从前的自己,忽然想依靠文字的力量沉静下来,置身孤独,恢复思考,让自己的灵魂有一处栖息之地,呈现不屈的自己。也许只有文字,以它柔若无骨的力量,融化我所有的怨念,让我在不吐不快中,肆意发泄。
从今往后,且以手中利刃,在天马行空的异域,做回充满灵性与温柔的自己。愿未来的某一天,自己的文字可以集结成册,献给不屈的自己,不一样的自己!
写自己所想,写自己所感,献给开始,我的第一篇言之无文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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