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这天,王熙凤刚看完秦可卿,赶着进园子去回老太太。
“给嫂子请安”忽然从假山后面冒出一个男人,似乎一直等着似的。
“这是瑞大爷不是”凤姐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心里纳闷,边往前走。
“嫂子连我都不认得了,不是我是谁”说着贾瑞想要拦住凤姐。
“不是不认得,猛然一见,只是没想到大爷在这里。”说着脚步不停,往前走去。
“也是有缘,刚巧在这附近散一散就遇见了嫂子。”不识趣的又拦住凤姐,“这不是有缘嘛”说着凑近凤姐。
“怨不得你哥哥时常提你,说你很好,果然是一个和气的人”凤姐心里觉得恶心,表面上笑嘻嘻的应到。说着就要走,贾瑞口里一个嫂子嫂子的叫着,拦着不让凤姐离去。凤姐只觉得厌烦,但又不好发作。
“我要到嫂子家里去请安,但又怕嫂子年轻,不肯见人。”贾瑞一脸淫像。
凤姐心想倒不如顺着他说,免得再纠缠:“一家子骨肉,说这种话,你快点去入席,小心灌你酒”说着,拍了拍贾瑞,这才脱身。
贾瑞的神色更加淫贱,眼神一刻也离不得凤姐。
这时,凤姐回身对着贾瑞笑了一笑。贾瑞更加是异想翩翩。
回府的路上,凤姐心想,这才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哪有这样禽兽的人,如此就是叫他死在我的手里,他才知道我的手段。
2
“家里有什么事吗?”这天凤姐从老太太那回来,往常一样问平儿。
“没有什么大事,就是瑞大爷来了好几趟,说是要请安,刚好奶奶不在。”平儿边说着边给凤姐脱披风。
凤姐冷哼一声,“这畜生要来作死,看他来了想怎样!”
“是啊,他干嘛老来?”
正说着,外面丫头来报,“回奶奶,瑞大爷来了。”
“请他进来。”
接着悄悄跟平儿耳语了几句。
“瑞大爷来了,请~”平儿迎到。
“呦,是瑞大爷来了,快请坐。平儿看茶”
“给嫂子请安”
贾瑞坐定后,瞧了瞧外屋,“二哥哥(贾琏)怎么没回来?”
凤姐探口气说道“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莫不是在路上被谁绊住了脚?舍不得回来了”贾瑞故意试探凤姐。
“这到摸不准,你们男人家啊,总是见一个爱一个的”凤姐嗔怪道。
“嫂子,你说错了,我就不是那样的人。”
“像你这样的能有几个,十个里头挑不出一个来。”说着脱下粉色披风,贾瑞急忙伸手去接。
“我经常来陪嫂嫂好不好啊”
“你哄我呢,你哪肯天天往我这来。”
“我哄你天打雷劈。只是听说嫂子是厉害人,在你面前一点儿也错不得,所以把我给唬住了。”
凤姐娇笑两声。
“今儿见嫂子,看嫂子是一个能说能笑最疼人的人,怎么不来,死了也愿意。”说着就想去摸凤姐的手。
凤姐顿时收起笑脸,“放尊重些,被丫头看见笑话。”
贾瑞嗅了嗅还残留在自己手上的胭脂味。
“你该回去了。”
“让我再坐一会吧。好狠心的嫂子。”
凤姐笑了两声,招呼他过来。
贾瑞急不可耐的迎上去。
“大白天的,你就这么着,今晚上起了更你再来,悄悄的在西边的弄堂口上。”“真的?”贾瑞半信半疑。
“你别哄我。那里人多怎么躲得过?”
“你放心,我给小厮们放个假,两边门一关,再没别人。”
听凤姐这样说,贾瑞才欣喜若狂地离开了。
3
“咚咚,咚咚”,伴随着小厮的打更声,贾瑞跌手跌脚地躲避小厮,只见小厮把门一关,贾瑞才敢探出头来。
两边的门一关,风直嗖嗖的从弄堂穿过,冻得贾瑞直跺脚,直哈气,只听见时不时有一两声狗吠声,心中又是忐忑又是后悔。
这边凤姐抱着暖炉说道,“自打上次遇着,就知道他没安好心。”
平儿说,“懒蛤蟆想吃天鹅肉,混账东西竟然起这个念头,叫他不得好死。”
这边暖炉香塌那边冷风嗖嗖,真个是自作自受呀。
第二天,终于熬到天亮,等巡视的老婆子过来开门,贾瑞一溜烟跺着脚跑回家,一回来哪知被贾代儒听见脚步声,叫进屋来。
“这一夜你上哪去了?”老头子一边穿鞋一边问道。
“你上哪去了?我和你爷爷一夜都没有睡。”代儒夫人问道。
“我去舅舅家了,太晚了就没有回来。”
“胡说,凭你撒谎就要打!跪下”说着拿出戒尺一顿猛打,接着被罚跪在院子里读书,院子里的风呼呼地吹着。
这边,凤姐听说,和平儿哈哈大笑起来。“活该”
正在谈笑着,听见外头丫头报,奶奶,那个瑞大爷来了。
“哼,好个不知改过的东西。”对着丫头说,“叫他进来。”
转头示意平儿,“等他进来,我自有道理。”
“给嫂子请安”
“哼”
“嫂子”
这时凤姐眼一瞪,“好呀你,还敢来,我问你,昨晚上为什么失信?”
“失信?昨儿晚上我等了你一宿。差点被冻死。”贾瑞急忙上前解释道。
“那为什么我去了,连个人影也没有?”凤姐生气道。
“我要是没去,让我不得好死。”
“发这种誓干嘛,你来的太晚了。”
贾瑞半信半疑。
凤姐又说“今儿晚上,你别去那里了,屋后面的小过道里有一间空房,你在那等。”
“真的?”
“不信?不信就别来呀。”凤姐娇嗔道。
“死了也要来”
“这会可别来晚了啊”
4
这天晚上,贾瑞又跌手跌脚的偷偷走进空房,这边有两个人鬼鬼祟祟的,一个戴着红色披风,另一个打着灯笼,嘴里还说着,走啊走啊。
“好嫂子,想死我了。”贾瑞一把抱住红色披风,拉着就要解衣服,正起劲,突然听见有人大喊:“是谁?”吓的贾瑞赶紧提裤子。
这时,只见披着红色披风的人哈哈大笑起来,掀起披风来,原来是贾蓉。提着灯笼大喊的人的正是贾蔷。
贾瑞急忙想要逃跑,却被贾蔷拦住,“别跑啊,如今琏二奶奶已经告诉老太太了,老太太已经气死过去了,命我来拿你,刚才我可看见了,没的说,跟我去见太太去。”
“好侄子,你就说没看见,啊,我一定重谢你。”
“放你倒是没什么,你谢我多少?空口无凭,写张文契来。”
“这...这怎么...”
“写一个赌钱,输了外人账目。”
“好侄子,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我去哪弄这些银子呢?”
“那你说怎么办?”
“二三十两行吧?”
“五十两,写不写?不写,见太太去”贾蓉手一伸。
“我写,我写”贾瑞欲哭无泪。
签字画押后两个人架起贾瑞就走,“去哪啊?”
“你先别动,我们先去哨探哨探,别动啊”
“诶”贾瑞答应着。在巷子里走来走去,突然冷不防一盆屎尿从上面倒下来,刚好浇的贾瑞浑身都是。上边两个人大笑起来。
这边凤姐看了看字据,说道,“便宜了这个东西。”
寒冬腊月,贾瑞可怜兮兮的跑回了家,之后一病不起。
口中还喊着,“你真疼我,我为你死了也愿意。”“不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代儒夫人进来说,“瑞儿,你这病那个道士说你要天天看这个镜子,就可保住性命,还说要你千万不能照正面只能照背面。”
贾瑞拿起镜子,原是风月宝鉴。只见背面立着骷髅头,吓得他一身冷汗。又拿起照一下正面,只见镜子里凤姐正朝着他笑,“嫂子嫂子”贾瑞喊着,这时只见凤姐慢慢变成了骷髅头,这一吓贾瑞一口气踹不上来......
就这样一命归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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