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牙记

小时候，大人告诉说，下牙掉了往上扔，上牙掉了往下扔。于是，我把上牙扔到了房顶上，下牙随手丢在了垃圾堆。

一年级，换上门牙的时候，学校要我们交照片。我到本家的叔叔那里去照相，照出的是一张开心的没有前门牙的黑白照。印象中，那时的街道、小巷全部是毫无色彩，毫无光泽，就像日食出现一样。

高三，父亲陪我去县医院补牙，补牙过程中父亲有事先行离开，我独自一人陪着头发花白的老牙医。等牙补好了，医生说要我去给他买盒烟，我在拿到他交给我的买烟钱后，去医院门口买了一盒红塔山，并把找回的钱还给了他。

刚上班一个月，我在单位门口一个牙科诊所补牙。负责给我医治的是一位胖胖的女医生，看样子大概三十来岁，在了解了我的学历、家庭以及工作以后，说是准备给我介绍一个对象，我婉言谢绝。补好以后，我问她这颗牙能坚持多久，她说七年，七年以后会痒，到时候再来换，换下一个七年的。一年后，我工作驻地进行了调整，那颗牙没有等到七年之痒就又烂掉了。

上班七年，又有一颗牙需要治疗。又是一位女医生，大概四十岁左右。她不拘言笑，先把目标牙齿坏掉的部分去掉，上点杀神经的药粉，再塞进一小团棉花，最后用一种类似于人工牙齿的白色物质糊住。要我一周以后再去补。我如约而至，她似乎跟第一次见到我一样，一脸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