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7日
今天是我二十九岁生日。在二十岁时我曾想这一天非常遥远,但今天往回一看,这十年仅仅是一瞬间, 人弥留之际想想自己的一生也是如此。因为此,人应该时刻想到每一刻光阴都是一去不返的。只有在儿童时我希望这一天来临,现在我则希望这一天应永远在明天。
二十九岁是人生生长停滞、孕育果实的时期,像抽穗的玉米或泛黄的麦子每天都会面貌一新,这一时期的人生每年都会发生新的蜕变。你感到童年一直连贯的年与年断裂了。一年向另一年的过渡,仿佛由虫变为蛹。生命的进程仿佛由徒步变成了车行。
我二十九岁了,我即使在祖母的眼里也由孙子变成了男人。那个让我时时缅怀的童年世界渐渐地在远去,这周围的世界也在迫使我忘却它而给其以正视。我此时站在一座桥上,这桥一端连着童年,连着美好的传统,一端连着成人世界,连着令人恐怖的未来。
1月9日
今天我又看到那两只麻雀了,飞到阳台上来,声音朴实而亲切。只因为它们吃植物的核实,人类便视它们为敌人。因为人类也以谷粒为生,这便是人类的逻辑。 它们没有多停留,也许它们还会再来。我抓出一撮小米, 撒在阳台横栏的平顶上,黄灿灿的耀眼,也许能够使它们在很远的地方便看见。米粒很轻,风能吹动,我用一截电线将它们挡住。我想,从此麻雀会记住这个地方。从中午到傍晚,米粒依旧,我不知那两只麻雀正在什么地方。 现在见到它们,已是一种困难的事情。国有国鸟,如果每个人都有一只鸟的话,即便是一千次,我也会选择麻雀。 麻雀是我的灵魂之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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