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程:
9月29日西安到宝鸡4943次 硬座
9月30日宝鸡到阿克苏K1661次 硬座
10月2日阿克苏到宝鸡K1662次 硬卧
10月5日宝鸡到咸阳待定
旅行,享受在路上的感觉。坐在车窗边,看着窗外的风景不断变幻,喝着一瓶王老吉,听着周围的人侃侃而谈,体味人生。
新疆,这个向往了许久的土地,终于得以实现。
一、纪火车
本打算30号的凌晨3点坐T197到宝鸡,后来和老段联系上,可以去他那住一晚,免去头一晚就要熬夜的计划,就把票改签到了29号下午的4943次。
30号早上进站晚了,还有10分钟开车,没有照车牌没看机车,急忙上了车。
我坐的是列车办公席的一节,为了担心座号不靠窗,买票的时候专门买了座位号尾数是9的,很不错,靠窗而且靠右。车刚开,在办公席围满了补办卧铺的,到哈密的,库尔勒的,库车的,和终点阿克苏的都去补卧铺了,而我必须继续努力硬座着。
经过福临堡,进入山区,宝鸡峡的景色看起来着实不错,渭河的水在这里也是很清的。火车在这里穿梭,鸣着汽笛,如果这时站在山腰,再有一台单反,岂不美哉。
东口被K1027跨越。在社棠,看见了即将出发的8360,本务居然是上次拉我去秦岭的SS6B1020。这个通勤车迟早会去坐的。
一路向西,除了早点就是正点,到兰州前只晚点过7分钟一次,所以绿皮车和晚点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喔。出了兰州,天黑了。
第二天清晨,在玉门镇附近,火车伴随着朝霞向西,迎来了我在火车上的第二个国庆节。奔驰在兰新线,开着车窗,清爽的凉风徐来,很是惬意。到达嘉峪关,HXD3兰兰换DF11兰嘉。内燃机车的汽笛带有厚重感,低沉而倔强;电力机车的汽笛带有蓬勃感,响亮而清脆。
11点多到达哈密南站,头一回踏上新疆的土地。就在我望着天空的时候,HXD1C与DF4D带领一列油龙疾驰而过。
到吐鲁番已是晚上7点多,但这里的太阳还高高挂在天上。在这里就要进入著名的南疆线,也是此行的重点,不过景色得等返回时才能看到。DF11兰嘉换DF4D乌库双机重联。南疆线还没有电气化,不过出吐鲁番站能看见电线杆已经立好,估计电气化不远了。铁路的北边竖着防风墙,不知道那里是不是三十里风区。经过了托克逊,这个全中国年降雨量最少的地方。
晚上八点多天黑了,窗外只能听见车轮和铁轨的乐曲。行驶在南疆展线,大半夜的只能听见那有节奏但不急促的声音。钻山洞的时候,手伸到窗外感受天山的清新空气,忽然一阵热浪袭来,还有一股尾气的味道,原来是大东风的废气充满了整个山洞。我微微一笑,想象着大东风那可爱的样子。
又过了一夜,已是近九点,天才擦亮,此时的西安早已日上三竿。窗外绵延着天山,还有一直存在的戈壁,偶尔经过城镇能看见一片棉花田。
2号中午12点35,提前15分钟到达阿克苏,50小时的硬座宣告成功,下车的精神状态还很不错。对面停着乌鲁木齐开往阿拉山口、阿克苏的双层旅游客车,下次来新疆一定得体验一番。阿克苏的站台正在扩建,低站台改成高站台,到发线也要增加。
晚上10点40分,返乘。
回来的车是卧铺。在到阿克苏的那一刻我有想改签成硬座的冲动,最后把自己劝住了。
第二天睡到了11点多,窗外一看,正在翻越天山,赶紧开始干开拍。由于晚上玩手机过火也忘了充电,挂着移动电源开始照相摄像。
天山景色太美,绿色的火车和已经落叶的天山有种绝伦的搭配。听着那有节奏的声音,看着窗外的盘旋的火车,美哉乎。大东风发出几声嚎叫,千分之二十的坡度,不怕。
晚上7点多,走完了南疆展线,到达吐鲁番。再一夜奔袭,4号早上9点40到嘉峪关换挂。
下午的兰新线也很漂亮,到永登前,夕阳、乌云和山峰炫彩迷人,无限延伸的钢轨更是加上了浓浓的一笔,头顶的接触网和此时天空的情景更是显示出铁路的美妙。20分钟的乌鞘岭隧道,仿佛消失在了这个世界。
二、纪风景
从宝鸡出来一直都有山的陪伴,从郁郁葱葱到寸草不生。进入新疆,很容易可以发现铁路两旁贮立着挺拔而向上的白杨,有几个在一起的,有独自一人的,不管有没有陪伴,它有骄傲的笔直挺立,不仅是树干,枝条亦如此,坚韧不拔。还有那些长在戈壁的草,没有呵护照样深扎土地。
阿克苏没有想象的那么“害怕”,人们井然有序的生活,买买提们看起来很友好。去吃饭的时候女买买提把我要的烤肉上成了烤肝,不知道是我表达错了还是她听错了。
在火车上看天山的雪山,远远凝视着皑皑白雪,望着干涸的季节河床,看着几匹骏马在河边悠闲地散步,感受大自然的造物之美;嗖嗖凉风,炽热阳光,犹如在仙境。
远方那列火车,费劲的攀爬那盘旋的轨道,和大山相比,它是那么的渺小,小到只觉得它是一根会动的黑线。终于,它从小变大,HXN5傲娇地鸣着汽笛从我身边疾驰而过。
兰新线旁,玉米已经成熟,老农们开着三轮蹦蹦,颠簸地走在各种车辙轧出来的泥地上,收获他们辛勤的汗水。
一群鸟儿像波浪般飞舞,在祁连山的映衬下,天空就是它们永远的家。
铁路旁的古城墙,只剩下残垣断壁,烽火台也只剩下了一堆土疙瘩,现代化的铁路和它,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三、纪感触
20岁的彝族姑娘和同伴前往库尔勒,20岁,我们在干什么,她们又在干什么。
酒泉站上来一位30多岁藏族兄长,去阿克苏找活干,之前,他去过吉林松花湖打过鱼,在嘉峪关的酒钢上过班,在上海、南京、苏州打过工,去青海玉树干过活,他只有初二的文化水平,他说他也只能干这些,他羡慕我们文化高的,我说,我们也羡慕你。他决定去阿克苏的时候,是开车前的10分钟,如果有票就走。
绿皮车是用锅炉烧开水,打水排队已经一天多了,大家很有秩序。但在吐鲁番站上来人后,秩序被打乱,丝毫不顾后面排队的人们,使劲往前递水杯生怕自己喝不到。
嘉峪关站换机车,我去车前看换车头的过程,附挂司机看着我,我问他:“师傅,开了一夜?”他微笑着说:“嗯,一夜。”
50小时硬座和55小时硬卧,听起来很二,也许可能是挺二,不二一把怎么知道自己可以二到什么程度呢?
之前觉得新疆很“可怕”,等到了的时候发现,原来自己被外界干扰,不切身体会会一直被蒙蔽在那样的蛊惑中。实践出真知,没错。
写于K1662次02车05号下铺 YW25B668990,陇西站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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