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南宫梓桐
注:本文前面四段的句式结构完全按照天涯明月刀开篇而写,作者只是修改了所有词语,版权仍然归原作者所有,望读者悉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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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远不远?”
“不远!”
“他就在远方,远方怎么会远?”
“风陵渡美吗?”
“美,就像夕阳一样凄美,一样红,一样暗淡。”
“风陵渡在哪里?”
“就在她心里,她的心就是风陵渡。”
“峨眉山呢?”
“峨眉山也在她心里!”
“那是座什么样的山?”
“她心中的那座山如远方一般远,如风陵渡一般亲切,有时想一想,又仿佛不是她的归宿!”
“归宿?”
“后半辈子的归宿,仿佛不可能,又仿佛就该这样。”
“可是这座山和襄阳并不远。”
“是的。”
“不远的山,怎么能成为远方?”
“因为这座山最后已经超越了风陵渡的他!”
“她的人呢?”
“人犹未归,人已顿悟。”
“何处是归程?”
“归程就在她眼前。”
“她看不见?”
“她没有去看。”
“所以她找不到?”
“她找到了。”
“找到了?”
“是的,已经找到了。”
“已经?”
“远方就是归程,峨眉山就是归程!”
夕阳西下。
天边喷出一道灿烂无比的霞光,霎那间,天空都被染成赤红色,像一边波澜壮阔的红色海洋,像一朵硕大的红牡丹在天边怒放。
峨眉山崖间只有她一个人,天地间仿佛也只剩下她一个人。
秋风习习,天已渐凉。
呼啸而过的风使得她鬓角的几缕秀发在空中摇曳不定,天边的晚霞也渐渐随之退却,夕阳变成一个空虚而苍凉的灰白色。
她的手里紧紧握着一把剑,倚天剑。
她那双空虚而寂寞的眼睛里,仿佛看见了一个痴情女子与一个顿悟女子对话的画面,一个执着,一个释然。
“你说远方远不远?”痴情女子道。
“不远,远方就在我心里,就在这里!你说远方远不远呢?”
“很远,远到尽在眼前却远在天边,他就是我心中的远方。”
“那是因为你执念太深,风陵渡口初相遇,一辈子深陷其中。”释然女子道。
“哈哈哈,可笑!你以为你出家了,你创立了峨眉派,你就释然了?你给弟子取名叫风陵,这难道不是执念吗?”痴情女子仰头大笑。
“我只是给过去一个交代罢了!”
“交代?那我也只是给自己一个交代罢了!你整天摆出一副超然物外的模样,其实私下里你比谁都想他,你比谁都在乎他。”
“哈哈,你说得没错,我无时无刻不再想他,无时无刻不再在乎他,我在想他到底去了哪里?他和杨大嫂过得好吗?而你呢?你想的是什么?”
“我……我想的什么,何须你来过问?”
“当年的赤练仙子李莫愁,用情至深,一生痴迷,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在爱情里,她只看到了自己。你何尝不是一样!”
“我?你说我?”
“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清醒,像今天一样沉着,因为在爱情里,我看见了超然;曾经,对于远方我是很迷茫的,甚至有那么一个时刻,我也觉得远方就是他。”
“不是吗?你嘴里说着超然,心中何尝不是在想他。”
“我兜兜转转走遍了大江南北。十三年里,我吃了别人没有吃过的苦,感悟了别人人没有感悟过的东西,饱受沧桑。终是山河破碎,蒙古铁骑踏破襄阳,爹爹妈妈殉国,他了无踪迹才把我从迷途中拉了回来,让我看清了远方的模样。”
“你说的这些我何尝不知道!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是呀!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曾经的一切!爹爹妈妈、襄阳城、风陵渡、十六岁生日、黑龙潭、他都已经过去了。你明白吗?”
“哈哈哈哈哈……”痴情女子的笑声渐行渐远,两个女子的模样也越来越模糊,直至在她眼前消失。
女子回过神来,仿佛天地初开一般,令她格外地清爽。天空已经由灰白色变成了灰色,渐渐地暗了下来。
山崖旁的草丛里传来了蟋蟀忽缓忽急的鸣叫,惊落了树梢泛黄的梧桐叶。女子看着那已是枯萎的叶子,飘飘荡荡,摇摇欲坠。
“风陵,还不出来?我都看见你了。”
只见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女孩从草丛里嬉笑着走出来,嘴里嘟囔着“不好玩!每次都被师父发现。”
这个名叫风陵的小女孩跑到女子面前疑惑地问道:“师父,我看你一直盯着前面看,你在看什么?”
“那师父问你,你看到了什么?”女子道。
风陵如实回答:“弟子刚才看见晚霞,现在什么也看不见了,一片迷茫。”
女子嘴角微微上扬,起身拉起女孩的手朝着山门走去。
风陵再次问道:“那师父看到了什么?”
“远方!”
“远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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