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力、乱、神,子所不语也。然龙血、鬼车,《系词》语之;玄鸟生商、牛羊饲稷,《雅》《颂》语之;左丘明亲受业于圣人,而内外传语此四者尤详。厥何故软?盖圣人教人,文、行、忠、信而已;此外则“未知生,焉知死”“敬鬼神而远之”,所以立人道之极也。《周易》取象幽渺,诗人自记祥瑞,《左氏》恢奇多闻,垂为文章,所以穷天地之变也。其理皆并行而不悖。
余生平寡嗜好,凡饮酒、度曲、梧猜,可以接群居之欢者,一无能焉。文史外无以自娱,乃广采游心骇耳之事,妄言妄听,记而存之,非有所惑也。譬如嗜味者雁八珍矣,而不广尝夫蚝酿、葵道,则脾困;嗜音者备《咸》《韶》矣,而不旁及于《侏傻》《禁休》,则耳狭。以妄驱庸,以骇起惰,不有博弈者乎?为之犹贤,是亦裨湛适野之一乐也。
昔颜鲁公、李邺侯,功在社稷,而好谈神怪;韩昌黎以道自任,而喜驳杂无稽之谈;徐骑省排斥佛、老,而好采异闻,门下士竟有伪造以取媚者。四贤之长,吾无能为役也;四贤之短,则吾窃取之矣。
书成,初名《子不语》,后见元人说部有雷同者,乃改为《新齐谐》云。
——以上是袁枚先生《子不语》的序。
这篇序文记叙了《子不语》所由何来,所创完全是随性记录一些诡异精怪的故事。袁枚先生以为书卷一味避讳这些志怪诡奇的故事,好如爱好听乐的人只听《咸》《韶》一类的正统声乐,而没有听到过市井坊间的舞乐,所知所识流于狭隘。
序文不仅表达袁枚先生对于志怪奇闻故事的喜爱,也充分表达出了"独抒性灵,不拘格套"的观点。
总的来说,《子不语》记录了很多有趣的志怪异闻,读来十分惊奇,饶有趣味,让人回想起来仍留有余思。行文并不晦涩,不像其他志异小说大量灌输说教意味。《子不语》颇有"性灵"特色,阅读后给读者留下很多自我思考空间。
本着对志怪小说的喜爱,我将把这些有趣的故事分享给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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