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我能看见灯盏的忽明忽暗,却少了几本书的闲情小酌。清澈的瞳孔在阳光下,却带了几分睡意,显得慵懒。有的只是那些熟悉又陌生的词调,干净的声音在耳边盘旋,单曲循环。伤秋的夜里,十八岁的自己会不会读几句文字突然潸然泪下,我不知道。
十八,我想用一生的黄金时代去形容这个数字,但也同样是颓废的日子。十八岁,收到的礼物除了爸妈送的一把尤克里里就只剩下一堆文字。原因是常和朋友说起,书可以保存一辈子,其他的就不一定。十八于我来说已过一半,书籍却看得远不及一半,我把十八贴上颓废的标签,因为我没必要活得一层不变。所以洒脱的剪短头发,长发在我眼中过于氤氲,连同那些曾经的多愁善感一同剪去,做自己的女王。用颓废来填充各种叛逆的日子,开始热爱游戏,一段时间沉迷。每天睡不醒,放在枕边的书也再未翻开,写明信片的习惯开始了也断了。唯一坚持着的是夜晚写文字,也只有在这时,感觉整个世界属于自己,不管任何人催我该休息了都不理会。
十八带给我的眼泪,十六岁的时候接触杂志,坚持想做杂志,十八岁仍在坚持,没有十六岁时的果敢与不管不顾,十八岁更多的是思考与曲折。好像也只有十八岁时,它才完整的属于我,不依附于其他的任何人与事。十六岁带着挑剔的眼光去看待每一篇文章,喜欢便留稍不合我心意便舍,果断而不重复。好像到了十八自己反而果断不起来了,开始考虑杂志的版块需要与创新需要。从未改变的是依旧只相信自己,不过好在与三水妹妹相识,一个值得信任的女孩子。
由于只相信自己,所以即使再懒散,也必须挑出几个夜晚挑灯夜战,斟酌到深夜,过眼于几百篇文章之间,偶尔看到打动自己的也会默默看完,或者写得让人心动的也会随之抿嘴一笑。看文章偶尔乏味,夜晚的眼睛也干涩无神,可带给我的更多的是欣慰与快乐。对于杂志来说,遇到最大的挫折是赞助商的问题,长期给予我们赞助的公司突然停下来了。然而得知后,没和任何人说起,依旧若无其事的安排征稿,只是一直把它放在心上。开始继续与赞助商联系,期间又联系几家赞助无果。不眠的夜晚都在想赞助问题,同时也在找寻更加划算的印刷厂,降低印刷成本。这件事的影子也随时在脑中晃过,依旧不说。我怕伤了所有人的心,整天如往常般疯闹,因为我不能辜负那群和我一起努力的人,夜晚也会因此掉下眼泪,闷在被子里哭,即便我一直都知道掉眼泪不能让任何事情好转,只是一种想软弱下来时的慰藉罢了。好在最终赞助问题解决了,云淡风轻的说出了口,笑颜灿烂。
始终相信着自己喜欢的东西自己去争取,发现自己给予自己的是另一种情怀与体验。喜欢的任何事物都自己去努力,哪怕自己真的很慢很慢的一点点接近,有人和我说起,别人给的与自己给的是两种不同的体验,淡淡一句我不信。十八岁的自己想要经济独立,可是依旧因为琐事以及还要学习的太多而没有做到,内心略带沮丧,但是想法在心中从未消失。不记得这句话是谁说的但仍记得内容,深夜饮酒,酒杯碰撞都是梦想破裂的声音,这句话曾深深地刺痛我,我也同样深爱这句话。时光慢慢走过,那两个留在脸上的印记也开始慢慢褪去,我一直都不讨厌这两个痕迹,甚至可以说我喜欢有它的陪伴,因为这两个痕迹教会我的更多是不在乎,我可以毫无顾忌的疯闹。有朋友问我为什么喜欢读书,我也常开玩笑般说着,因为三毛说过书读多了容颜自会改变,读书可以变漂亮啊,为什么不读书。谈及脸上的伤,也有人略带一些嘲讽的旁敲侧击,淡然笑着一句我是靠才华吃饭的,不像你们这些小可爱可以靠脸。
十八岁的前半段大致就是这样,那就这样吧。
文/一秋
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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