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二。夜中临习米颠尺牍一纸。
说到“颠”字,想起白天从广东打来电话的R兄。R兄说自己此时正在登莲花山。在山上,他忽然想起我,就打电话给了我。在电话里,我们彼此拜了年,叙了一回旧。
R兄嗜诗如命。在我所接触的诗圈中,没有人比他更热爱诗了,他几乎近于痴狂——当然,我的诗圈有局限性。所以,连R兄自己的女人都戏称他为“诗颠”。他也欣然接受,并且以为“诗颠”前无古人。似乎称“颠”字的,只在书法中,有张颠、米颠。至于诗界,只有“诗仙”、“诗圣”、“诗魔”、“诗佛”之类……
R兄在十几年前,曾一度流寓在我所在的城市。那时,我们在一次诗社的宴会上见面并相识。之后,我们有了交往。他在城里、离我所住的地方有点远的某个小区开着水果店,他和他女人一起经营。但他们大概生意并不好,他还带有孩子,所以生活很拮据。没几年,他们就去了广东另谋出路。
他在我所在的城市时,有两件事,他和我各自印象很深。于我印象深的,是他的一位在国内很有声望的诗词界老师到他的住所看他。R兄当时打电话给我,邀我去陪他老师,我那时大约有事,婉言拒绝了他,他却把电话递给了他的老师,于是我同他老师也说了一番话。在电话里,他老师言语温和,十分谦逊,让我感受到了具有深厚文化的长者的高风。
而R兄有深刻印象的事,是我推荐他加入了中华诗词协会,并且在证书到地方协会后,由我亲自驱车送去给他,他很感激。
在R兄去广州前,他赠送了我一柄宝剑。现在,这柄宝剑还珍藏在我乡下的家里。我没有学过武,更不会舞剑,多少有些辜负R兄,但他的本意也许并不在我是否会剑术,这从来就是文人雅士的一种侠客之行。所谓“游人五陵去,宝剑值千金。分手脱相赠,平生一片心。”
大约在五年前,R兄从广州北上,过我这里,我们杯酒言欢,在席上,他并且赋诗,引吭高歌。之后,到现在,我和他再没见面。
R兄另有一些传奇的事,或者说凄苦哀怨的事,限于篇幅,暂时搁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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