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人生的常态即为趋利避害。这简单的四个字,让多少人穷其一生去钻研,又有多少人冠其名以行。又因其表现的内容和形式不同,将之分出“层次”来。
愚以为,所谓“形式”、“层次”都是幻术。没什么好掩饰的,趋利避害嘛,正常。但也不是说人可以以趋利避害为由为所欲为,我们需要为自己划下一条底线。
为什么需要底线?让我们看看野兽们吧。我们一直认为野兽们头脑简单,只凭本能行事,趋利避害也属于本能之内。在猎物遭到更强大掠食者的抢夺时,野兽们趋利避害地选择放弃到嘴的食物,这很正常。但涉及到幼兽,大多数野兽都会拒绝妥协,即使对手十分强大。这是野兽的底线。
没错,野兽们大多凭本能行事,而它们千万年积累的本能中清楚地划下了底线。我们自诩为万物灵长,难道连野兽都比不上吗?
我们是“万物灵长”啊!我们早已不必为种族存亡而烦扰,岂能与野兽作比?那好,让我举个荒诞些的例子,假设有一种物质,它除了是“一种物质”外,没有任何限制,并且它需要从外部获取能量来维持存在。根据趋利避害原则,它将把周围的一切吞噬来生存。除了生存的基本,它毫无底线。于是我们只能发现无尽的破坏,直至它将周遭的能量耗尽并消亡。这是“万物灵长”想要的吗?
再来说说中庸,我们自古以来就热衷的话题。“中庸”一词几乎要与趋利避害划上等号了。其实中庸也有两极之分——绝对的中庸和中庸的中庸。两不相帮,居中于两极外,或者同时镇压两极,居中于两极内,此为绝对中庸的两极。人们一般说的中庸,多属其中的一极,居中于两极外。愚以为中庸的本意应是那中庸的中庸——利而有不取,害而有所不避。此乃真中庸也。
为什么能做到“真中庸”呢?原因很明显——人心中有底线,才知什么利不能取,什么害不可避。
最后,让我们回到层次上。每个人都是趋利避害的,但并不代表真正高尚的灵魂是不存在的。一个人若能在直面趋利避害的本质后,仍将自身的底线划得很高,那么这个人便可以称为贵族了。
何出此言?黑暗中的灵魂才是真正的灵魂,也只有在黑暗中,人们才能真正发现真相。每个人都是趋利避害的,这就是黑暗中的真相。面对着它,仍然保有底线的,是合格的灵魂。而面对真相,仍愿为更多人的,一己之利以外的“大利”奉献的灵魂,是真正高尚的灵魂。拥有这等灵魂,无论贫富贵贱,都是真正的贵族。
最后的最后,请轻轻揭开眼前的光幕,在真实的自己面前,划下自己的底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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