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于晨光中醒来,下意识的紧了紧手臂,感觉怀里的人有些动静,睁开眼睛她正呆呆的看着自己。
“醒了?还早再睡会”
白浅摇了摇头“不想睡了”
“师父有想去的地方吗?”
“我的小十七可是有想去的地方?我都陪你去。”
“我想带师父一起看看炎华洞,那个十七陪伴师父七万年的地方”
“好,那我们起来现在去”
晨光熹微,雾气蒙蒙,青丘炎华洞,向来是青丘灵气最汇聚的地方。以地势奇险复杂神秘著称,来到炎华洞,她便拉着坐到树下赏花,以往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小十七现在格外安静,懒懒的腻他身上乖顺的模样直让他想将她揉进怀里疼惜宠爱着。她同他来此处坐坐,那七万年难挨的日子终于都过去了,如今他好好的在她身边,她能感受他的心跳,他的呼吸,这样真好。他初醒来那日的情景历历在目。她拉着他的手“师父,我带你去看看外面的景色。”炎华洞枫夷山上,山青花欲燃,莺飞蝶双戏。这是一个繁花似锦、香气醉人和开遍漫山的野花。
白浅很是欢喜:“师父,你看这花朵,好美啊!你闻这花香,好甜啊!你看这里,这里有只蝴蝶,你快看呐……”白浅一边笑嚷着,一边忍不住欢快地拉着墨渊跑起来。“十七……”战神就这么挂着一脸宠溺的笑容,傻傻地跟着自己的小狐狸,手拉手在万千花丛间奔跑着。
美人如花在身畔,往事如烟隔云端。眼前的小女子快乐灿烂的小脸白嫩的面容,浓密的睫毛如蝶翼一般上下颤动,水灵的眼眸闪闪发光,乌黑的长发随风扬起,发丝无拘无束地在天地间飞舞。她的笑声如银铃般悦耳,如同世间不羁的精灵,一点一点地敲击在战神的心上,沁入心扉。他从醒来就没有见过她如此奔放的快乐了。
七万年前,他将青涩的她保护的滴水不漏,他每每看到她神色多变的小脸,便忍不住想要逗一逗她,笑一笑她。那时,他以为,他能够永远保护住她这份纯真无忧的快乐。
可是,谁又能预知天命。他一走便是七万年,硬生生地让她从稚嫩小女孩被迫长大为成熟的女上神。她变得优雅有度,举止端庄,淡然稳重,她还是那个他认识的四海八荒最美的女子,却从容坚强的让他心疼。
他知道,她的这种成长,伴随着的是她为他付出的那七万年的心头血。他自醒来后,除了炎华洞中初初重逢时她的喜极而泣,就没有见过她真正源自心底的快乐过。他,弄丢了当年那个快乐的她。
如今他们心意相通,此刻,她又像是变回了当年的那个小姑娘,在他面前奔跑、欢笑,如此张扬,如此放任,让他忍不住想要潸然泪下。他又看到了那颗他一直想要护住的她的赤子之心,他又找回了那个快乐无惧的她。
从今后,他将倾其所有,用尽一生,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她,将是他最美的妻子!
白浅挽着墨渊的手臂,带着他走在这片自己成长的土地上,巧笑倩兮的说着自己年少时是如何在这里顽皮捣蛋,惹下一桩桩的祸事,令爹爹生气,阿娘护她,哥哥背锅,折颜做她挡箭牌。墨渊在她绘声绘色的描述下,眼前仿佛出现了幼时的白浅,可爱纯真。他在心里想若是自己能从她出生起便参与她的人生,在她每一个重要的日子都有他在,该多好,如果能那样,也许她早已是他的妻,他们就不会蹉跎那么多岁月,属于他们的记忆又何止是昆仑虚学艺时,她扮作男儿的那些年月。墨渊眼里有丝丝失落和向往。白浅一直留意墨渊的一举一动,在意他每一个神态,她只想让墨渊心情舒畅,不再郁结于心。此时她看懂了墨渊眼中的情绪,心里一阵悸动,她抽出手臂转而拥抱住墨渊,这个给她温暖,给她安全,更给她一颗炽热的心的的男子,她纵死也舍不得他有一点点不好,却终是明白,因他待她的情,他所有的不好皆因自己而起。往事不可追,她只想在自己所剩的日子里,倾尽所有让他开心。
她凑到墨渊的耳边,红唇轻启,软软的声音诉说着绵绵的情意,“墨渊,我在青丘出生,成长的万万年里,看过世间繁华,看过世间荒芜,觉得青丘是最美的地方,这里有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我的子民。直到折颜领着我上了昆仑虚,拜了战神墨渊为师,我才知道,这天下最美的地方原来是昆仑虚,因为那里有我此生最爱的人,沧海桑田,无论经历多少,我青丘白浅爱的一直都只是墨渊一人,我此生最幸运的就是遇见你,最幸福的就是能和你相爱,我白浅此生无憾了。”
墨渊从没想到他迷糊的小十七能说出这般动人的情话,有力的长臂也狠狠的环抱住白浅香软的娇躯,手掌贴着柔软玲珑的曲线,心里激荡的连手都在微微发抖,三十多万年来,心脏从没有像现在一样,剧烈的跳动着,感觉下一秒就要挣脱出胸膛,飞向怀里的可人儿,和她的心融在一起。
墨渊笑了,这笑容是那么满足和甜蜜,是他有生之年里第一次释放的,他之前苦苦隐藏的所有情绪都被心爱的小女子的话,所覆盖,眼睛里溢满了感动和幸福。喉咙间数度滚动,心头无数的誓言争着抢着要冲出,他用了好久把它们得体的整齐。
墨渊略有不舍的将他和白浅的身体拉开些,两只手牢牢按住白浅的双肩,矮下身子向她柔美娇嫩的脸庞前倾着,深邃的眸中盛放出前所未有的光华,定定的瞧着白浅明亮的美目,在他的注视下逐渐迷离。白浅着了魔一样被这双眼睛吸引,痴痴的,大脑身体都被眼前这男人所诱惑控制,脑袋已一片空白,只专注于眼前的男人,墨渊的脸在她往日灵动的眸子里倒映着,亮晶晶的影子渐渐填满了她整个世界。白浅被他迷的神魂颠倒的神态,着实令墨渊大为惊艳,纯洁和娇媚完美结合在这张小脸上,可以勾去所有男人的魂魄,更可以击碎那磐石般的意志力,这样惊心动魄的美娇娥,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强烈的占有欲以燎原之势,蔓延流淌至全身的经脉骨血,迅速攻占了墨渊身体的每个角落。如一把火燃烧掉了墨渊所有的理智,融化了他内心深处冰封的渴望,墨渊失控了。他一手搂紧她的纤腰,抵住她的后脑,俯身贴上她的红唇疯狂的吻上了白浅,带着凶狠的撕咬她的唇瓣,霸道的撬开两排牙关,不容拒绝的侵入她嫩口中,轻而易举的缠绕住那截香舌,肆意戏弄吮吸,直到她受不住他强势的攻击,瘫软在了他的怀里,一番纠缠下来,只听得两人沉重的cu chuan,白浅小嘴红肿着,甚是可怜的样子,又引得墨渊很是心疼,强力压下自己的yu nian。
白浅措不及防下被墨渊吻的晕晕乎乎,墨渊是她师父,昆仑虚时一向以宝相庄严的形象示人,他宠溺着她,对她温和耐心,没想到他会在情爱方面有如此ji qing掠夺的时刻,此番沾染着情yu的强势,惹得白浅满脸羞涩,红晕渐染,连小巧的耳垂和白皙的颈项都热烫的通红。在起初的惊讶过后是被他挑逗玩弄的沉浸享受,心潮澎湃下身子也难为情的轻轻颤抖,她这样双目湿润朦胧,眼角眉梢都含着媚态的样子,欲拒还休,意犹未尽似的,看在墨渊眼里,是不同平日的别样风情,当真惹人怜爱心动。墨渊情不自禁的想把她按进怀里,藏起他这娇羞的小娇妻。白浅感受到他火热的视线,无意识的咬着唇瓣,刚才受尽蹂躏的娇嫩更显水润嫣红,含羞带怨的瞥了他一眼,扭过头去避开他耍起了小性子,这害羞下的小女儿娇态让墨渊心悦不已,竟泛起说不出的酥麻感,暗叹真不愧是九尾狐,小小一个举动竟勾人魅惑的厉害,若对着自己使上那九尾狐的媚术,不知是怎样的风情万种,摄人心魄。
霞光将云彩渐渐染成红色,镶上道道璀璨的金边。红日破晓,万丈霞光划破天空,一对有情人,紧紧相拥,亲密无间,比那湖中成双成对的鸳鸯亦要幸福了几分,此情此景煞羡旁人,令人心醉,不忍打扰。
……………………
“师父……我困了。”白浅说着她在熟悉不过的话,明亮的眼睛,却看不出有丝毫睡意。淡淡的撒娇味,带着小女儿的娇态,扯着他的袖子,晃啊晃。
他便由着她,坐下摆好姿势,让她枕上,好笑的看着她睁得明亮的大眼“不是说困了吗?”
“我这是重温啊,好不好。”白浅说到。顺势转个身,伸手环住他的脖子,他长的高大,这样一来只能弯着腰了,也不管累不累,就由着她来。
“好,给我的小十七重温”。折颜总笑他,那么有原则的一个人,到了她面前,竟然原则全无。但那又如何,做了这四海八荒的战神那么久,也该有那么一个人,来坏坏他的原则了,这才叫生命,不是吗?
“以前在这昆仑虚桃树下,这样枕着你,还是七万年前呢。”白浅不禁有些惆怅的说道。
那时候师父仙逝,过了七万年,她隐约感觉到自己对师父的情义,夹杂着对师父的尊敬和仰慕,最终一并地,将这份不敢逾越的情愫,深深埋藏于心,她心里或是清楚,或是不清楚,实则上很是矛盾,可总是没机会深究,更不能表露于面上,因为她不敢,连想都不敢想。东海遇上了夜华,他长得和师父一模一样,明知他不是师父,加之两人也存在着那一纸婚约,也难怪就让她轻易答应了他的追求。纵然,懂她如二哥,都以为她爱着墨渊,纵然,所有人都曾误会过她对师父的感情,但当得知夜华为她付出那么多的时候,她感动了,虽觉得有点别扭,但还是答应了夜华。她白浅向来敢爱敢恨,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对自己的决定,从来都是负责到底,既已和夜华定了婚约,许了他未来,便不可再动摇,万不能负了他一颗真心。
于是,她变得高调了,有意无意的跟身旁的人,强调她有多爱夜华,跟四哥,跟折颜,跟师父,跟师兄们……仿佛也是在这样告诉自己的,安抚自己那颗矛盾的心。师父问她,对夜华可是真心?问她爱夜华吗?第一次,她做了自己讨厌的那种人,那种口是心非的人,她的答案是——“真心,十二万分真心。”
师父他是父神嫡子,是掌乐司战的战神,是四海八荒诸神心中伟大的存在。倘若我与师父一处,让这四海八荒的神仙怎么看待他?让昆仑虚的一众师兄们怎么看他?让他如何立足与这天地间?”
在这种局面面前,婚礼在筹办,夜华还是师父的弟弟,不然她要说什么,说她矛盾了?说她三心两意了?师父是在关心她,也是在关心自己的弟弟,她什么都不说,还能和师父保持原状,但若是说了,那便是什么都没了,会伤了师父,会伤了夜华,到时候,她跟师父连师徒都做不了,这样子,她难以想象,她接受不了。
“乖,我们不想以前那些难过的事了。”看着本来还笑容满面得人儿,说完话就陷入了沉思,墨渊出声说道,轻抚着她的脸,不愿看到他的十七,露出忧愁的样子。只是他到底让人愁了无数次。
折颜说以前的十七,爱玩爱闹,自从他生祭东皇钟后,她不知哭了多少回,以前总爱偷偷跑出去玩,那七万年,却半步都不曾出过青丘。除了去炎华洞守着他,剜心头血。整日也不见她笑,还真应了四海八荒,尊称她的那句姑姑,整个人是瞬间变得“老气横秋”,丝毫不见小女孩的活泼样,每每说起,便以自己大了为由,不该在别人面前那般小家子气了。直到今日,以前那个十七才逐渐回来。
墨渊,爱怜的低头吻了吻她的额间,说道:“我的小十七可不能愁着个脸,不然你四哥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