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在导读六十一已然解读了这本书的上编,而今日便来与诸位继续谈谈这本书的下编。在我看来,这本书的下编实际上有诸多内容在上编已然涉及,而且更加的具体,所以,个人对下编与上编可能重叠的内容,便不复赘述,只选择上编中并没有涉及的部分。
另外,个人上次在解读这本书籍的上编过程中最大的感受,就是由于自己的能力有限,所以对于此类书籍的解读,不能追求复杂而具体,只能追求简单而精炼,更具体而言,就是用自己的语言简单而精炼的表述书中的核心思想内容。
如果追求复杂而具体,那么一来,文章篇幅无法承载,二来,自己也不知该如何择取研究材料,所以,对于本书下编复杂而具体的内容,就交给读者自行阅读体验了。其实,个人以为钱先生的书籍,比较好读,没有一大堆的考证资料,语言也通俗易懂,因此,自行阅读,自然感受更加的深切。
本书的第一节内容,讨论的问题是历史的中间物。理解这一节需要从以下几个维度来具体分析。第一个维度,一代人的精神特征与学术特点。作者在经历那个十年后,研究鲁迅时发现,自己当时作为知识分子,不就是成了那个时候,鲁迅文中所写的在努隶的生活中,寻出美来,赞叹且陶醉的活着,最终,陷入万劫不复的努才境地中去了?
研究周作人时发现,自己自幼接受的自由民主以及个人精神自由理念,在那个时候被接受改造,改造成了思想统一,大众至上,逗正哲学等等,而在这以后,这两种价值观念构成了自己内在的矛盾冲突。
第二个维度,知识分子在四大精神迷误中丧失了自我独立性。第一大精神迷误,即对民族主意的迷误。在那个时候,国内民族独立与经济建设的成就以及来自国外美苏的封锁,致使知识分子在一致对外的过程中,迷失在了国内民族,国家至上的专职思潮中。
第二大精神迷误,知识分子与民众关系的迷误,处在了被改造与改造的关系中,以至于认为知识分子以及知识都成了罪。第三大精神迷误,伦理观的迷误,也就是在阶级性以及歌名大义面前,可以无视人的尊严,自由,爱等等。第四大精神迷误,历史观的迷误,也就是所谓的成王败寇史观,某种选择成功了就意味着,这条路或者选择绝对正确,然后在这基础上论证其合理性,结果就忽视了其它选择的合理性以及可参照性。
第三个维度,知识分子本身的问题。个人总得概括为三种,帮闲,专治,伪士。所谓帮闲,就是自己总是要依附于权力,金钱,或者大众,自己无法在人格以及思想上独立与自由。所谓专治,就是知识分子总喜欢排除异己,将自己掌握的思想视为绝对真理。所谓伪士,就是总是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批评别人,却从不深入地批判自己。
第二节内容,堂吉柯德与哈姆雷特。对于这一节内容,个人以为如果需要深入探究,只能阅读其关于这一问题的专著。在这里,个人仅是简单概括为知识分子可能存在的三种精神特质,一种是堂吉柯德式的精神气质,也就是那种为了某种群体认同的终极价值理念或者乌托邦理想世界,可以在现实生活中,不顾一切的去践行。
还有一种是哈姆雷特式的精神气质,这个书中并没有详论,个人简单理解为,也就是始终坚持个体精神自由与批判,质疑一切所谓崇高完美的价值理念。第三种,就是鲁迅式的精神气质,也就是认为现世与人性是不可能变得是至善至美的,只有看到与正视现世的缺陷,不完满,才能从中刹出一条生路。
第三节内容,幸存者。作者认为自己是那个时期过来的幸存者,因此自己觉得有必要去把这段苦难当成自己的研究资源。那么,本节具体而言就讨论了作者的两大当年学术研究。第一大方面,就是追问那个时候发生这起事件的原因与教训。
具体而言,从以下几个维度分析,第一个维度,就是单位所有制。这个单位所有制,让知识分子一家都可以有了保障,可这保障后来也异化成了管制。第二个维度,制度性歧视,也就是你爸是批逗的对象,你就不能在某个单位工作。第三个维度,就是思想文学体制全部被当时的意识型态统摄,文艺异化成了拳力的工具。第四个维度,在全民逗正中,所有人都可能处在被逗的可能,这实际隐藏着全民的恐惧。
第五个维度,国民性的病态。具体而言,包括食人,做梦,演戏,主与努,怨恨。所谓食人,指的是在高举所谓美好神圣的道德价值伦理下,可以做到完全漠视人的生命。所谓做梦,就是大众在一个乌托邦理想世界中陷入到了群体狂热的美梦中。
所谓演戏,一指中国的语言文字与拳力的密切联系,有的人的语言艺术特别牛,既能讨好上边的,又能不得罪上边的对立面,二指中国群体既是看客,又是演员。在看的过程中,把别人的苦难视为自己的快感,也把启蒙者一切行为的神圣性游戏化,消解了,却忘了自己也在戏中。
第六个维度,主与努。这种主努关系一直渗透在人与人之间的拳力关系中,而且往往相伴而行,也就是一个人在没有拳力时,甘愿做努才,待有了拳力时,马上能摇身一变,成为主人,这种思维观念,陶铸了中国人有拳就有一切的集体无意识。
第七个维度,怨恨。中国人在被强者蹂躏过程中所滋生出的怨恨,就转嫁或者发泄在了比自己更弱小的人身上,这种心灵的毒化,使得人们泯灭了爱,人格尊严等神圣价值。
第二大方面研究,就是中国人的脊梁。就是那个时候,北大校园以及某些民间思想村落,涌现了一批精神界战士,他们秉持着独立,自由,批判,创造的价值理念,对当时的社会现状进行批判与反思,这一点是难能可贵的。
第四节内容,学者,教师,精神界战士选择的困惑。对于这一节内容,在个人看来,其实,就是对于自己如何做学者?做教师?做精神界战士?因此,可以从做学者,做教师,做精神界战士这三个维度具体分析。第一个维度,做学者。
在做学者的过程中,作者认为,一方面需要与现实社会与正直保持某种张力,也就是研究的问题意识基于现实问题,学理研究与思考要与之保持距离,还要处理好当下与历史之间的联系,另一方面,需要对文学形式进行审美研究或者体验,也就是能够在阅读文本的过程中有感官触动,从而进入审美的体验过程中。
第二个维度,做教师。对于这一维度,个人以为其最难能可贵的就是能够与青年学生保持平等的对话交流,愿意接受他们合理的思想,注入到自己的学术研究思考中,还有,作者也提到了自己的学术思想,也曾被当拳冷落或者被恶意批判,这也是诸多中国学人面临过的现实问题。
第三个维度,做精神界战士。这个概念指的就是知识分子对社会现实的批判与思想启蒙。但是做这个身份角色,个人以为也有两个陷阱,第一个陷阱,就是容易成为大众或者某个阶层的代言人,从而丧失了自己个体精神自由价值。第二个陷阱,就是容易忽视对学理的深入研究,从而导致批判不够深而有力。
第五节内容,真的知识街级。这一节,个人以为要点就在于到底各位鲁迅先生所言的真的知识街级?个人根据本节内容,归纳为以下几点。第一点,不单一孤立考察某一个命题,而是考究两个正反的命题,比如科学与信仰,并且对于这两个正反命题,在研究过程中,肯定的同时又提出质疑,在质疑的同时又提出肯定,在反复折腾与矛盾冲突中,落实到个体偏至的选择,也就是个体精神自由的选择。
第二点,就是把坚持个体的精神自由作为彼岸理想,不断对当下现实状况提出质疑与批判。第三点,批判是其与社会的唯一联系,根据自己的彼岸理想批判当下一切不符合理想的现状,但他的局限就在于,不能做实际事务的指导者,或者就是越位。第四点,它不是什么导师,不是什么国师,也不承担什么神圣的使命,它只是表达自己的思想观点,只要社会有人听,就足矣。
第六节内容,思想与行动的关系。其实,这一节其实在导读六十一已经讨论了,在这仅简单讨论一下。个人以为这一节,大体分为两个方面内容,第一个方面,思想型知识分子与行动型知识分子之区别。第二个方面,作者自身两种不同角色的实践。
对于第一个方面,其实可以根据康德提出的实践理性与精神理性做区分,前者重视思想在现实条件下的有机转化,后者重视人类社会终极价值理念的探索,而在作者看来的思想型知识分子,就是自由独立地站在时代边缘位置,用自己的学理研究,不断揭示与批判现实人生对困境,打破此间的一切神话,但却不能越位变成直接的实际行动。
对于第二个方面,作者在做知识型知识分子时,自然就是如上所表,而他在做行动型知识分子时,就是从民间的立场,自己亲自一点一点,自由选择编撰一部汇聚人类思想文明精华的《新语文读本》。
第七节内容,瓢泊者与坚守者:离去——归来——离去。这一节,其实就是在表述一个人生存的精神根基或者说精神家园的构建。对于作者而言,他的精神根基,一个是偏远地区的贵州安顺,一个是北京大学。可能在作者当年离开了安顺去北大读研,算是一种离去,漂泊,而退休后,他又回到了安顺,这是一种归来,坚守,可是对于北大而言,又是一种离去,漂泊,但在这种过程中,作者自己时刻没有忘记自己所构建的精神家园的对自己的滋养。
也恰恰因为如此,作者即便成为了一个高等学府的大学者,但他也始终没有忘记广大农村群众,也没有忘记他那段民间底层生活对他思想的滋养,所以,他期待着今天的青年学子扎根于广大乡村,做乡村精神文明建设的工作,在这过程中汲取思想营养。
行文至此,已近尾声。对于自己而言,无论在写这本书的导读时,有多么吃力,但在最终写完时,却是满心欢喜的,这一方面源自于自己居然真的做到了勉强用自己的理解,重新表述了作者的思想内容,另一方面源自于这种较为艰深的探索方式,更加深了自己对本书的体认,如此,也算最终实现那时自己的憧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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