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淋淋

总是无辜受害痛恨我自己。做了太多出格的事。超出他们能承受的底线。我本是一枚沙砾。生就渺小。奈何拦在马路上硌人脚掌。于是又被无情地抛开嫌弃。

是什么样的烟火能把天空点亮。我还是一个人处在热闹与繁华的边界。痛心感受着孤独。我爱过很多人。它们在我记忆里昙花一现。我纤瘦的肢体在风中摇曳。为了一餐丰盛与轻盈朝不保夕。我无法跟任何一个人好好生活。

洱然，我不能像任何人给你情书。我犯了一个巨大的过错。如你所说。我的生活被戳了一个洞。很多透明的液体流出来。像血液的粘稠。你不用为我担惊受怕。因为我是一头野狼。荒山野岭是我圆夜的歌唱。而我竟不能给你点滴温暖。我在落魄中感到寒冷。我是一只狼。远离了狼群的狼。远方是我永恒的宿命。我会在夜里写诗。然后被人谑称胆小鬼。他们说：“这里竟然有一只落单的狼。”另一个人说：“什么狼哩。哪来的狼哩。那是一只狗吧。”

确实。人应该有兽性。你在慈悲的时候应该记得没有什么值得宽恕。狗已经忘了自己的祖先是狼。我很喜欢这个笑话。

我读很多诗歌。那晚的夜色撩人。有风冷清。我双目圆睁。已近痴呆。带上耳机的那一刻我感到嗜血的蝙蝠扒在我的耳朵里。我想我豁出去了。不管什么幸福痛苦与生死。我直直地立在那儿。如果岁月给我一把刀。我一定不会责怪星辰。

昨晚怎么也睡不着。压力太大而吃了很多东西。我不担心身体肥胖。我担心我身体健康。我们的享受若不加节制而成了放纵。恐怕事态会严重到像脱缰的野马难以收拾。

路过一家摄影馆。长久地看。仿佛定睛一般。立在门口的一张广告牌。人像水一样在我身边挨过。我有一种眩晕感。他们的流速变快了。仿佛一股热带气压蒸腾。我难以承受此刻的轻慢。

他们说：“你想写就写吧。”我更喜欢阅读。我打算空出心思读一点言情小说。也许我还是挺单纯的。我喜欢青春迷人的样子。高调华丽。走秀的模特。我是要过那样一种生活的。被鲜花与美丽簇拥。我曾经拍过一场戏。只有一个镜头。在一群雇佣来的反派角色里。那个头儿在我面前使劲地甩手。很痛的样子。我说：“我伤到你了吗？”后来导演又给了我一个镜头。我隐约觉得戏场能学到很多东西。它将一些错误呈现给人看。

我这一生都浪费在虚耗里了。不要给我谈时间。越想珍惜越想抓住眼前越焦虑得无所适从。我还是喜欢学习的。没有桎梏。是我将四面封堵。在万仞孤立中仰望蓝天。白色的围墙。我心里的围成。我进进出出。又进进出出。拿不定主意。我该跳脱还是留下。

我无法很好地控制自己。因为不懂得调节而陷入呆板映象。生命有太多美好。要在无障碍的意识流动中不审视、不停顿、不逗留。越是用心。越难自持。只有无心看风景。无言说人情。我们才能凭惯性一直向前运动。动力的来源本就是不做太多装载。贪得无厌最终会让你不堪重负而报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