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的不期而遇,让我误入“瘾居”,我看到一个如水一般的女子从烟雨微茫中缓缓走来。我仔细的品味着“瘾居”里的文字,仿佛多年以前自己在唐诗宋词的韵脚中绕舌许久的眷恋。我很小心地读着里面的文字,怕自己的呼吸惊扰了这梦境一般的江南烟雨。“瘾居”的开篇这样写道:
暑假里,午后知了没完没了开着它们的摇滚音乐会,爷爷的汗衫背上那块汗渍印已经洗得泛黄好像永远都不会干;金灿灿的禾苗随风摇曳着,孩子们在大人的鼓作下比赛看谁插的秧又快又整齐,奶奶熬的绿豆粥已经装进大大的瓦罐里,我扣上妈妈给我买的小红太阳帽一蹦一跳的跟在奶奶后面给在田里耕作的农人送去粥米和摘下的西瓜。晚饭过后是青蛙们的演奏时间,爷爷把那张大大的竹席铺搬到前院里,奶奶摇着蒲扇给我和弟弟驱赶蚊子。
这是一个微风一样的女子,不浮不躁,不争不抢,淡然地过着自己的生活,安安心心。我在她细腻的文字中回忆着自己的童年,仿佛这样的夏季一下子回到了眼前,我知道时光不能倒退,我们能做的就是将这些时光藏在自己的角落,收藏在心底。我已经隐然将这里当作我心灵的一块栖息地,安静、恬淡,闲适、雅致,这些词汇在世俗中拥有一个就已奢侈,而这里给了我所有。匆忙的脚步中、浮躁的心绪下每个人都想找到一片安静,来盛放自己的孤独,现实中的每个人都是那么的喧闹,又都是那么的孤单,孤单到我们不得不去用喧嚣来掩盖。
木制的阁楼散发着岁月的醇香,我知道经过岁月浸润的东西,才能给人以平和,才能给人以妥帖,这种感觉只有在一个人坦然面对未来的时候才能用心去体会。远处的水车,不知道转了多少年,将岁月一圈一圈的刻画在涟漪上。檐下的吊兰挂着清澈的雨滴,连风都不愿惊扰,这时我看见一个身着红色旗袍的女子在茶香袅袅中对着栏杆上褪色的发钗痴痴的发呆。我从她纯净的眼眸中分明看到一种安静的独白,就像她在文字中写道:
当生活将年华褪色,也不能让女人灵魂的光泽消磨,将东方女性的端庄典雅展露无遗,哪怕皱纹满面,也要让裙摆优雅,姿态高贵!做爱你之人心中的焦点,不炫耀,不争吵,不空洞,不浮躁,在最爱的轻柔而温暖的拥抱中渡过一段渐老的时光,竹林里、木窗下泡一壶闲茶,着一袭素雅的旗袍,点缀年华,即使生命枯竭,亦在优雅中变老。
“即使生命枯竭,亦在优雅中变老”。我欣赏这样的生活态度,欣赏这样的心境,用心做好每一件事情,也是我一直以来的追求。我们一起在“瘾居”里隐居,看着他人为世俗的匆忙,为名利的狼狈,为权势的虚伪,哪怕只剩下自己,也要保持一份纯真。我也想“从不听乱世的耳语,只看自己想要的风景”。那么就在自己的理想中,不疾不徐的走去,直到我们慢慢变老,老到我们都忘了曾经走过的坎坷,曾经安享的甜蜜,曾经放纵的青春,曾经追逐的情怀……
感谢这一次的“误入”,让我沉浸在内心多年的心绪重新复活,在青石板上摔出新的声音。在“瘾居”里隐居,我找到了一种契合,这是多年前封锁在记忆里的江南情怀。
——2014年12月11日星期四 下午
注:“瘾居”,是朋友开的一个旗袍小店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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