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梦

                        惊梦

    天亮之前稍微迷糊一会，就在噩梦中惊醒了。

    儿子还很小，我抱着他出远门旅游。不知为何要出远门去旅这趟游。

      坐大巴车去的。

      车在一个很偏远的地区停下来。我领着儿子下了车。

      到处是陌生的人，陌生的口音。

    正走呀走呀，后面来一列长长的车。我只好带着儿子上一个台阶，紧贴着墙。车子擦身而过。

    然后，遇到飞扬的尘土，遇到送葬的队伍。我抱着儿子逆行，横穿马路到对面去了。

    儿子在一个女人的小摊前站着，看中了一个小玩具。他选来看去的。

    我说，喜欢吗？

    他说，喜欢。

    我跟女人还价。

    她说，十元。我说少一点。她说八元，我说好。

    儿子一路上跟一个小男孩说，我下次再找你玩。

      我问儿子，想家了吗？他说，想。我说，想爸爸妈妈了吗？他说，都想，也想外公外婆了。

    我说，我们不玩了，回家，外面真没啥好玩的。

    天黑了。

    我得找回去的公交车。

    哪里都不见车站。

    遇到一个穿迷彩服的人。我跟他问路。他说，跟我来。

    我跟着。

    他一个劲地走，我一个劲地追赶。

  来到一架破旧的飞机跟前。很多人挤在窗口前。他往窗口投币。在机身上写到：车票三张。

      我说，我要一张。他不理睬，转脸消失在人群中。

    我带着儿子继续走。

    遇到一个女人坐门口吃饭。我问：去上海火车站怎么走。

    她抬起头看看我：没听说，不知道。

    在一个拥挤的公共厕所前，我看到两个年轻的女孩子，在玩手机，学生模样。

    我上跟前打听。

    “这里没有直达上海火车站的任何车。你坐大巴来的，就得再坐大巴出去。”

    “天呢，你们这是上海的哪个区？”

    “齐虎区。”

      “齐虎区？我怎么没听说过上海还有这个区？它在地图的哪个位置？”

      我打开高德地图，想定位。

    “别找了，没有。”

      没有？地图上都没有？

      我惊出一身冷汗。

      彻底醒了。原来，真的是一场惊梦。

        捂着心脏，仍惊魂未定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