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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向北望,总也逃不出南方

一直向北望,总也逃不出南方

作者: 廖清秋 | 来源:发表于2022-04-16 00:03 被阅读0次

    昨天晚上 ,莫名点进简书,翻看了2020年写的三言两语,一面觉得这些话有些陌生,不像自己所写;一面又不断回忆当初的景况。没想到已是两年了。

    这两年,我经历了自己思想上的成熟,也对压在心底的事情释怀了,或许还是不太成熟,可我毕竟才23岁。这两年,我不向任何人敞开心怀,我学会了自我消化,克制自己的表达欲。不在微信公众号上更新自己的任何文字及想法,也没有适合的人去诉说我的那些情绪,因此才想起这个平台,我可以将自己的那些复杂、幼稚、狭隘的想法全都抛出,不怕会有认识的人,不怕会对其他人造成影响。

    2021年3月,考研成绩出来了,和预期的一样惨不忍睹,可即便如此,那天在返校的火车上依旧哭得眼睛酸肿,伴随着火车的隆隆声,我在与祖父的电话中泣不成声。之后,返校了,我依旧沉浸在深深地悲伤中,我开始进行自我否定,南方的暖阳、和风、绿树都与我无关,我就像陷入沼泽一般,苦苦挣扎,难以逃脱。白羊座总是不惧任何,但自我否定却是致命打击。现在想来,当时的确偏执,不懂得放手。临近毕业的几个月,实验、毕业论文、和导师的拉扯、三月投稿数次修改六月拒稿……这些事情伴着考研失败的心情让人心力憔悴,想早早逃离这个城市。那段时间,每每中午,和室友从图书馆到吃饭的小餐馆的这段距离,我们俩对未来充满了迷茫,不知所措,甚至是恐惧。五月的傍晚,我们在草坪上奔跑,风筝一下落了,一下又飞得很高,即便我们牵着线,风筝也不那样听话,朝着未知的方向飞去,和我们的未来一般,可我们却没有所谓的“牵线人”。

    六月初,我终于离开了学校,唯一的心情就和当天阴霾、雾蒙蒙的天空一般。六月末,我终于回到了我的北方,开始我的第二次考研。在这之前,我想过换专业,和历史相关,和我最爱的考古相近,后来啊,受家人的影响以及自己的不坚定,最终还是坚持大学的专业。

    北方的夏天,炙热但不沉闷,总之,这年的备考,我的感官与情感都变得迟钝,心里被北京占得满满当当,我从未如此迫切地想要改变自己的处境,从未为了一个目标不顾一切。这年我在老家待到10月份,每天在2楼,看着窗外的树叶从绿色变得干枯,我记不清这段时间的感受,也没有留下任何的文字。但我记得每晚我会看着对面晕黄的灯灭了,夜深人静,我常常听到窗外“啪”的一声,清晰有力,后来才知道是对面人家的柿子落了。某个下雨的傍晚,我恰好在窗边,看着一家的男主人回家了,和女人一起冒雨去接在镇上上学的小儿子,那一刻,我真为这家人高兴,心里有一种不知名的情感,这种感觉无法描述,常常出现在每一个感动又落寞的瞬间。

    10月份,我去了市里,在这里度过了一个个难眠的夜。听到夜里醉酒的人在深夜中的叫喊,也躺在床上一直无法入眠,听着耳机里的《城南旧事》,脸上都是泪水,只觉得难过,即便之前看过城南旧事,但一直都觉得是美好的,也许是自己的情感难以找到出口吧。考试的第一天,恰逢因疫情带来的封城,也是这几年来第一次见如此大的雪,这天兴许是我起得最早的一天吧,坐在父亲的摩托车后,看着满天的雪,天还蒙蒙亮,路灯晕黄,地铁修了这么久还是没有竣工。考点离得很近,十来分钟的样子,学校门口排队的人很多,有500米开外,父亲将我放在十字路口就回去了,我现在依旧记得那天世纪大道的空旷,对面的商铺黑着灯,雪就这样一直下,我看的入了迷,身边的姑娘背政治的声音、打电话的声音以及汽车的奔驰声混合着。进入学校后还不清楚考点的具体位置,当时也是随意问了一位姑娘,进入学校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宏伟高大的教学楼,甚至可以感受到北方的广阔。考试的两天感觉一切都好,老师很温柔,志愿者很热心,学校的防疫工作很好,食堂的饭菜很好吃就是有点辣,暖气是真的暖和,那一刻我觉得北方真是好,相比去年在南方的那次考研经历,学校不仅不提供午饭甚至没有休息的地方。

    考完过了两周左右,我对了答案,估的分和实际相差不大,能够进复试。考完之后懈怠了很久,很累,但是因为疫情也一直待在家里。出分前一晚,紧张到睡不着,当时心想:如果这次分数还是不太理想,那我就不再从事环境方面的工作了,我要追求自己喜欢的,即便露宿荒野,风餐露宿也无妨。分数和预期相同,按照去年的院线,是可以进复试的,这段时间,一边准备复试,一边也受着家里的各种干扰,之后,出了复试名单,排名靠后,心里还是想着自己可以翻盘,即便破釜沉舟。复试的前一天,紧张到吃不下饭,想吐,复试是在下午,抽到第四个,复试的专业课问题以及英语问答都是准备过的,难度不大,老师也很温柔,只是感觉整个复试节奏很快,自己也因为过度紧张说话断断续续。复试结束后,知道复试成绩出来之前都觉得自己应该可以的,虽然也做好了被刷调剂的准备。知道复试成绩的那天早上,和家里人说了后,自己一个人做了很久,想了很多,下午一个人哭了很久,准备调剂,联系了好几个学校,想去的招够了,很幸运,给调剂学校的导师发邮件,晚上收到老师的邮件,邮件写得真诚,总之对老师的印象很好。之后又确认了一个北方城市,还有保底的本校。填完调剂申请的下午收到其他两个,唯独最想去的没有,很失落,本校和北方学校复试时间重合,最终选择面试本校,面试的老师有2个大学期间有上过课,晚上很晚收到了本校的拟录取。接受拟录取没有一丝开心,只有不甘,感慨时运不济,命运这双大手总要拉着你去你逃离的城市。明明老师也很想要你,分数也不低,只是因为本科双非,可第二天就有人分数很低同本科院校补进复试名单,一遍一遍在内心怒吼命运弄人,同时也在想一志愿的复试,我感觉自己没什么大的问题,只怪初试分数不高。这些天,一面宽慰自己,一面又陷入这样是否值得,每天在两种情绪中横跳,夜晚又陷入深深地难过中,有天晚上甚至也产生不去本校的想法。

    调剂的那几天,祖父祖母十分煎熬,晚上总要看我几点睡,我知道他们心疼我,但我还会因为烦躁而发脾气。拟录取后的每一天,一个人的时候,总是难受的想哭。我深知自己拼了命地要去北京,想要认识那些优秀的人,想要看看这座亲历近代史重大事件的城市,而绝非努力了这么久依旧回到本校,那座阴冷潮湿的南方城市,虽然在那里我认识很多朋友,也有美好的回忆,可令我印象深刻的却是离开学校时的阴霾和迷惘。四年了,我迫切想要换一个环境,逃离这座城市,谁知道命运弄人。一周了,我还是难过,想到又要回到那座城市,我内心是抗拒恶心的。7年,带给我的就是厌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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