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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南方(2)2018-12-08

十二, 南方(2)2018-12-08

作者: 暗影里的叮当 | 来源:发表于2018-12-15 08:59 被阅读1次

然而叮当始终没有搞清楚这里面的奥秘。巫师面对她的空白,也只是笑而不语。

叮当决定离开,继续她的旅程。

继续向南,离海越来越近,路边越来越多的不再是一块一块的农田,而是一块一块的被围起来的海水。在这里,人们更多的是在海水里劳作。这一次她来到了海边的一个小渔村。渔村在一个港湾里,有一片港口通向大海。当叮当看见一望无际的海堤和一片片的紫菜田时,她决定停留。

她寄宿在一家渔民家里。渔民非常淳朴,从她的床看出去就是一片宁静的海面。当地话叮当听不太懂,他们就打手势沟通。在这样一个非常陌生的环境里,叮当却一点也不害怕,她反而感到一种奇异的敞开,因为她完全是自由的,不需要说很多话,也不需要多顾忌其他人。

在她呆在那里的几天里,渔民每天半夜趁着落潮划着小船出去,第二天中午涨潮时候才回家。有时候是空着手回来,有时候带回来一大筐海蟹。那种海蟹很珍贵,只要有,往往在港口就被等在那里的人给买光了。偶尔有一只断了蟹獒的,渔民就送给了隔壁家。他家有一个小娃娃夜里爱尿床,天台上常常晒画了地图的被子,这种蟹好像蒸了以后喝汤吃肉可以治。

主妇很勤利,就没有看到她闲的时候。渔民半夜出海前她要给他做饭,还要给家里的老人孩子们做饭。此外还要忙家里的活计。她不多话话,家里虽然简陋,里里外外被收拾得一尘不染,连门口晒的渔网都是挂得有条有理的。叮当特别爱吃她做的饭。一碗浓浓的紫菜汤,结实的鱼丸,凉拌的虾米,还有各种新鲜的鱼,怎么吃都好吃。

叮当每天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游荡。她沿着附近的海岸线走很远,一直走走到峭壁下没有沙滩了才回头。还会爬到海边的山上去游荡。那个港湾里有成片的紫菜田,站在山上看过去很美,一行行的紫菜架上的紫菜在海水的水波里,在水波反射出的光斑里,在海洋上坦荡的风里荡漾,是一种次序是一种韵律又是一种充实。

有一片紫菜田就在港湾的东边,叮当非常想看看那片紫菜田上的日出和圆月。可是一直是阴天,天上的云一直很厚,农历月半的那天天阴得更厉害,那天渔民半夜都没有出海。

第二天叮当就离开了那个渔村。她跟着一艘大船去了远海处的一个岛屿。

船离了近海,海水立刻就变得格外清澈。有一群群的小鱼跟在船铉两侧,不时跳出水面,闪着银光,好像细碎的浪花被阳光照亮。

岛屿很大,岛上有连绵的高山盘踞,还有大小不一的淡水湖,也有优良的港口和沙滩。整个岛上分布了五个村落,或在半山腰,或在避风港里。每一个村子都安静又忙碌。

叮当在山脚的村落里结识了一群伙伴,他们约好一起去爬最高的那座山。那座山的外侧就是临海的峭壁,可是内侧却是平缓的山坡,只是接近山峰的那一段开始险峻起来。

叮当他们沿着山路一圈圈地环绕而上。充沛的水汽强劲的海风富饶的土壤让那里的植被非常丰富,虽然树都不是太高,但是除了岩石,几乎看不到裸露的土地,绿意盎然。各种叫不出名字的野花野草随风摇摆,间或还能看到岩羊。有的轻捷地在山坡上攀爬,有的在埋头吃草,有的迎风伫立、面向大海若有所思。

一直都有水声相随。或轻微,或轰然。那是一条从山顶汇聚而下的溪流,水量丰足,绕山间经石洞挂峭石,浩然汇入大海。

爬到半山腰,地势相对平坦起来,原来到了一片辽阔的高山草场。绿油油的草到人膝盖,不时掀起草浪,丰腴肥美。极目望去,好像巨大的绿色毯子披在了高低起伏的山坡上,人立刻被绿意给包围了。有马群在草场里徜徉,放牧的人儿穿一件艳丽的红装,小小地却快速地移动着。

草场的一头尖尖地凸起的,就是山的最高峰了。山顶缭绕在云雾里,看不清面目。而在另一侧的山谷里,静静地躺着一个形状像一把宝剑的天然湖。湖水倒影着山影天光,绿蓝白相间,水波荡漾。

与叮当结伴的少年要去攀登山顶,叮当远远看着蚂蚁一般的小人在陡峻的山路上攀爬,心里却起了怯意。

那一晚,他们结伙露营在湖边,看着红彤彤的晚霞渲染了天空渲染了海面又渲染了湖面,最后坠入大海, 仿佛他们真的到了天涯,到了最远的远方。

第二天,他们又去了岛的另一侧。

少年有一张破旧的地图,说在另一侧的山顶上,有一个秘密的山洞,从那个山洞出去,就直接站在面临大洋的悬崖上。

他们花了一天的时间去寻找这个山洞。因为地图实在太破,只知道大致的方位,而且没有现成的山路可走。有时候走着走着,荒草杂生,枯树成片;有时候走着走着没有路了,面前就是黑色的礁石丛生。可是他们已经找了许久,退回去又实在不甘心。岛的这一侧很荒,叮当很怕遇到什么野兽,所幸并没有。在没有路的时候少年也很忐忑,但是后来他们沿着地上依稀可见的脚印找到一个守林人,他给他们指了明确的方向。

最后他们终于来到了那个藏在一片灌木后面的山洞前。洞很黑,洞口矮小,少年们先打着火把进去探路,原来洞里面并不长,路也好走。穿过山洞,果然就是一个一个小小的平台矗立在悬崖上,眼面前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洋。

在平台上的背风口和洞口,地上还有好几处篝火燃烧过的残迹。

那一晚,他们也在洞里生了火取暖宿营。

那是一个晴朗的晚上,第二天他们起得很早,顶着风,披上所有的衣服,他们在等。

当太阳从海天交接的地方冉冉升起,一丝一丝地染红、照亮整个世界的时候,当太阳用力一跃,挣脱大海的怀抱的时候,叮当只觉得心里面,豁然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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