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个月前，四弟在生日会上收到的其中一样生日礼物来自爷爷奶奶。爷爷奶奶给他买的礼物是两件有领子的短袖上衣。当时，四弟正在摆弄鲨鱼造型的玩具车，忙中偷闲瞄了一眼只丢下一句：我不喜欢！
生日会结束后的某天，我对四弟说：“来，爷爷奶奶给你的上衣已经洗过了，我帮你穿上，让我看一看？”
四弟拒绝：“我说了！我不喜欢！”说完，撒开脚丫子转身逃走了！
接下来某个夜晚，睡前查房时，我发现四弟出汗了。我把睡得昏天暗地的四弟拉起来，费力地脱掉他的上衣，并自作主张地帮他穿上其中一件新衣。第二天早上，四弟起床后，意外地发现自己身上竟穿着那件他不喜欢的新衣。他走进厨房，冲我喊：“啊！妈妈！我说了！我不喜欢！”接着，他脱下上衣狠狠地甩在我跟前的地板上，然后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去。他的坚持让我感到啼笑皆非。
又过了不久，有一天晚上查房，我发现他又出汗了，我再次帮他换了其中一件新衣。第二天早上，四弟起床后，玩玩具、吃早餐。我暗喜：四弟难道不知不觉中接受了新衣？
很快，我听到三妹对四弟说：“所以，你现在喜欢新上衣了吗？”
四弟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身上果然不知什么时候被换上了新衣。他又一次怒气冲冲地立刻将上衣脱下来扔在了地上，不满地冲我喊：“为什么？我说了不喜欢？为什么我穿着它？！”
我想说，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一个四岁小孩瞥了一眼就给新衣下了不可改变的定论？
几个月就这样过去了，今天上午最后一次游泳课，我让四弟在出门前自己换好游泳衣。我注意到他忘记把脱下来的衣服放到游泳包。我又起了私心，将那件他不喜欢的上衣偷偷塞到游泳包里。在游泳池，我问四弟：“你把脱下来的衣服放游泳包了吗？”
四弟想了想，摇头说：“没有。你有吗？”
我装模作样地在游泳包里翻了半天，说：“你真的没有把要换的衣服放进来包包吗？惨了，你真的没有把衣服放到游泳包，你得光着屁溜了！”
四弟一愣，随即灵机一动说：“我可以用毛巾！”
我说：“游泳以后，你去 playgroup 。毛巾是湿的，你怎么办？”说着，我机不可失地碰巧翻出那件上衣：“哦，看，这包里有一件上衣，你可以穿这件。”
对四弟来说，光着屁溜是万万不能的。于是，四弟无可奈何地穿上了那件新衣。从 playgroup 回到家，先生看见了身着新上衣的四弟，惊讶地问：“哦！所以，你现在喜欢新上衣了吗？”
四弟可怜巴巴地解释说：“爸爸，知道吗？这是我最后的衣服。我现在穿着我不喜欢的衣服。”说着，他开始脱……
（2021年12月10日于昆士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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