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
上篇
第七章
作者:张馨之
笔名:馨之
————我们那些年走过的岁月……
《搬砖工》上篇·第七章
这一天,小歌疲惫极了,他困乏无力地躺在土炕上,一滴水不想喝,一口饭也不想吃,父亲也是愁眉苦脸的,母亲像哄娃娃样规劝着每一位,其实自己心疼的也像是要撕碎,小国也是闷闷不乐地将饭端上又端下,根本就没有人动筷子……
每一个人都不想吃,母亲虽然规劝着每一位,但她自己也是没有胃口吃,絮絮叨叨不停地说:"真是坏了良心了,真是坏了良心了,一条狗碍着他们什么事了?"其实,大白只是吃了一只中毒的死鼠间接而死,和这件事有些牵强性联系,但没有直接性关系,可是,事实就是它中毒而死。
母亲又语无伦次地絮叨:"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你们多少都吃上些,别因为一条狗的离去而伤害到自己的身体,"说完眼泪扑啦啦地流。
这时,父亲开始说:"你手伤的很严重,这几天就不要下地干活了,在家好好休息。"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不知说了些什么,小歌是一句也没有听,此时他的心思全在死去的大白身上,还有就是让他心疼的那个人琳琳姐。
自从那天赶集以后,他很后悔自己,总感觉自己像是从此以后告别了青春,虽然只是个简单的拥抱,但他还是很后悔和琳琳姐的所作所为,总觉得自己在那一刻像是已失去了纯真,失去了贞洁,他责怪自己根本就不应该和琳琳姐发生肢体接触,这简直就是一件见不得人的事情,他更没有想过要和一个比自己大的女人谈情说爱,再说,现在的年龄还不允许他这样去做,觉得自己的处境目前有些尴尬与窘迫。
在他的骨子里, 他更不想一辈子只做一个农民,他并不是嫌弃农民身份,只是他不愿自己这么年轻就步入农村人那种婆娘娃娃热炕头的平庸日子,他认为那简直就是一种堕落和消沉的表现,他对自己的前程在内心还是有着自己的打算,即便那只是一种幻想,只要幻想不灭就会有转机。
这一年,他已二十岁,相比之下他还是很年轻,他相信自己永远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他不甘愿只做一个与黄土地栓在一起的老黄牛,但是,他苦恼的很,他对琳琳姐是一半欢喜一半忧愁,自从那晚起,他是怎么都忘不了那一幕,尽管他有意躲避着琳琳姐,甚至也不愿搭理她,但不代表他不想念她,他不但忘不了反而更是想念她,这种矛盾的心理让他很是难受。
这一刻,他想起 琳琳姐身上那种独特的香味,白净的脸脸柳叶儿眉,一双忽然忽然的大眼睛,那匀称的身体总在他脑海里不停地晃动,还有她那大胆炽热的爱,真是让他欲罢不能。
尤其是一到晚上,他在疲惫不堪的回想中却是精灵的很,越想越是思念,越是思念越是想见到她,他幻想她能立马出现在他的身边,他的精神和身体像是绷紧的弦,越是想念越是松弛不下来,相见的欲望反而是更加强烈让他心潮澎湃。
她也知道琳琳姐对他的爱,是强烈的,是真诚的,他知道她每次都那么巧的出现在不同场合其实是别有用心,他也知道她为什么会在人群里故意放大分贝讲话,他更能理解她每天接二连三的换衣服,这一切都是为了他,为了见到他,为了引起他的注意,他也意识到她每天都站在沟的对岸朝这面张望,她知道她在望什么,可是,他也清楚自己的心思并愿意和她在一起说话,可是,他不知道为啥又要刻意躲避她,其实都是他矛盾的心理在作祟。
他这会躺在土炕上,翻来覆去地怎么也睡不着,尽管双手不止一次一次的刺痛,可是,根本阻挡不了他那颗泛滥的心,这一刻,他的激情像是被洪流冲垮了提防一样,不管不顾地冲出门去。
夜已深,村庄静悄悄的,天上的星星亮晶晶的,一闪一闪好像是琳琳姐的那双大眼睛,朦胧的月光笼罩着大地,整个村庄都充满了神秘。
小歌鬼使神差地来到了沟的这一边,他本以为这个时候连个鬼影都不会遇见,殊不知却看见琳琳姐还在哪里张望,真不知是机缘巧合还是上天的有意安排,总之是小歌刚来琳琳姐也恰巧在,就这样,好像是彼此知道今夜无眠都要出现在这里一样,小歌打了几声声:"布谷,布谷"。
琳琳姐便匆匆地从坡上跑了下来,月光下看着腾起一股白烟,那是干黄土的喧嚣尘埃,乍一看还以为是仙女下凡,有些魔幻般的仙儿感……
哦!天哪,小歌根本就没抱有什么希望,他也是在不知不觉中走到这里来,此刻,他的内心又开始恐慌和后悔起来。
这时,琳琳姐已经站到他的跟前,他能听见有人心狂跳的声音,咚,咚,咚,但他分辨不出是谁的心跳,他们谁也都没说话,转而便去了沟底,沿着小河一路走去,他们不知走哪去,完全属于没有目的地,只是小歌前面走,琳琳姐不远不近的跟随,仅此而已……
突然,小歌拐进了一片玉米地,那里全是高高的农作物像是能与外界更好的隔绝,他停下了脚步心开始狂跳不已,她听到随后就有沙沙的声音,她知道琳琳姐正拨弄着玉米叶朝他靠近,他马上胆怯起来,用手拍打了一下玉米杆,那种刀割的疼痛差点让他叫出声音来。
琳琳姐这时在他的面前已停了下来,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委屈的在流眼泪,小歌两手空空荡荡的高举不知该如何安慰,他意识里向前一步想要抱住她给予安慰,可事实他的行动根本就没有动,却是僵硬瘫痪状的姿态。
琳琳姐哭的更是委屈,她其实就是在等待小歌的拥抱和安慰,看着小歌像株木头桩子一样一动不动,更是气急攻心,眼泪哗啦啦的像流淌的河水,她不管不顾,上前一步抱住他的胳膊是连捶带打,一股脑儿将头埋进他的怀里,伏在小歌的胸前,亲热而委屈哭的更是伤心。
小歌这时才抱住了琳琳姐,疼痛的手艰难的抚摸着琳琳姐的长发,发出疼痛难忍丝丝缕缕的呻吟。
琳琳姐抬起头,闪着泪光的大眼睛委屈的望着他,嗲声嗲气地说道:"疼死算了,谁让你这几天都不理我,我还以为你把我早忘了呢!"
"怎么会,我以后不会那样了,你是我最疼爱的女人"说着在琳琳姐额头亲了一口,这一口亲完他的嘴唇都有些抖索,这是他第一次亲一个女人,他觉得简直无法用语言表达这种情怀。
"那你给我发誓保证,"琳琳姐破涕为笑认真地说。
"不会吧,你怎么还这么迷信,不相信我?"说着深深地嗅了嗅,又说了句:"琳琳姐,你真香,身上的这种味道我从来没有闻到过",琳琳被逗得格格地笑了起来。
"嘘!我的姑奶奶,你小点声,你可真是个傻女子"小歌贼眉鼠眼的朝四下里看了看。
"琳琳姐假装生气的打了他一下,正好碰在他受伤的手上,小歌"哎吆一声""疼的直叫唤。
"嘘!我的小祖宗,你小点声,你可真是个大傻子"说完捂嘴憋屈的笑了起来。
"你呀!永远都是嘴不饶人,以后我可有罪受喽"小歌说完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琳琳姐扬起脸朝他亲昵的笑着,微微的感到她幸福的有些陶醉,这时,一股巨大的感情潮水已在小歌的胸膛里澎湃了起来。
爱情啊,你可真是个甜蜜而神奇的东西,你到底是个什么鬼?你就像无声的春雨悄而无声地洒落在年轻人的心田里,不给他们一点点防备,就连那些跳跃在小说字里行间的甜蜜,这一刻都富有奇特的魅力,在他焦躁不安的心里吐露着花蕊。
这一刻,琳琳姐一直都轻轻地依在小歌的怀里,紧紧的贴着生怕有一点缝隙,就这样静静地听着小歌的呼吸,这一刻,他们的心跳声掩埋了所有的声音。
就在样,他们默默地依偎在一起,就像红豆筋缠着玉米杆,牵牛花花绕着向日葵,月光下琳琳姐显的稍有些妩媚,那个朦胧月光下柔美的曲线更是别有一份流线美,像是谁画笔勾勒出的柔美,河水在潺潺地流淌着,像是一种什么乐器的旋律,清风一阵一阵也拂面而来,玉米林发出了齐刷刷的声音,真好听。
爱情甜蜜的就像是传奇,尤其像是小歌这种血性方刚的懵懂少年,一下便让他从痛失大白的灰心丧气中走了出来,他体会到爱情的滋味,突然变得朝气蓬勃有活力,他心中的爱情不仅只有甜蜜,还有心醉的神奇力,他对往后的生活有了激情,尤其是琳琳姐这种大胆热烈的爱,对小歌的激发不仅仅只是心灵上的抚慰,更多的是精神上的鼓励,顿时让他对生活都有了更深厚的感情,让他对整个人生充满了无尽的向往与激情。
这一刻,他们站累了,索性都躺了下来,躺进了大地的怀抱里,就这样静静地躺着,在甜蜜的星光下透过墨绿色的玉米叶看着朦胧的月光,显得格外富有诗情画意。他本出生在黄土地里,从来没有像今晚这样留恋过黄土地,他今晚无法走出它的美丽,它躺进它丰满的身躯有些陶醉。
又不得不说,爱情真是个奇怪的东西,当爱情在每一个年轻人的心上撒下种子后,会在每一个不经意间就会生根发芽,它永远都有着无穷的生命力,无需甜言去过浇灌就会流蜜,它会自带一种巨大的力量,足够让沉睡的人都能够苏醒生活大方光彩。
第二天早晨,小歌起的特别早,尽管手根本还有痊愈,但他似乎已没有了疼痛感,也没有了以往的腰酸背痛感,家里地里所有的活都是抢着干,忙完家里忙地里,还主动提出让父亲多休息,突然也想方设法的给我们研究美食说是要补充营养,就连那拉风箱的节奏都像是唱歌一样,富有节奏和旋律。
没有人知道他到底经历过什么,只有他和琳琳姐最为清楚,他白天再累都会有一个甜蜜向往的夜晚,所以,他才不觉得劳累,他幸福的像只小鸟,歌唱,舞蹈毫不避讳。
一连好几天,他都会和琳琳姐相约去小河边,玉米地里约会,多半都会选择玉米地,因为那密密的玉米林就像是青纱帐一样的美丽,也给他们营造了足够浪漫的氛围,他们见面最多的就只是默默地沿着庄稼地或小河边漫无目的走,有时,互相甜蜜的相视一笑,便会幸福的像是喝了蜜,走累的时候,就靠着大树坐下来,琳琳姐依偎在他的怀里,小歌抚摸她乌黑秀长的头发。
这就是他们最甜蜜的夜晚,两人每天都沉醉在这种柔情蜜意中,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反正就是一种甜蜜的味道。
这几天,有一个媒婆天天往琳琳姐家跑,说是给介绍一个河对岸村干部的儿子名叫金宝,人长得不咋地就是家里很有钱也有势,这几天时常能看见他骑着自信车从河的对岸经过,雪白的衬衫被风吹的忽闪忽闪的,琳琳姐每次看到像是嗓子眼噎住了一块什么不明物,有一种说不出的惆怅。
她现在只想和小歌在一起,遗憾的是他母亲的病重,家里人是死活都不同意,但她不嫌弃,就是想要嫁过去,而且是想立刻马上就能嫁过去,不需要办什么婚礼。
可是,不知到旁人谁说了些什么风言风语,她母亲每天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她有时找不下什么借口去找小歌,这时她就会故意站在沟那边大声和海吧沟的爷爷搭上几句,这样就能引起小歌的注意,小歌远远的咧嘴直笑,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用意,只有小歌心里最清楚,这反而倒是别有一番甜蜜。
就在这时,他又看见河对岸的那个村干部的儿子金宝推着自行车来到家里,左手提烟,右手提酒,她母亲满脸堆笑地差点跑出二丈里地去接应,他父亲尽管是咳得很厉害也是高兴的合不拢嘴,琳琳姐气的直跺脚。
有一次,爷爷看见了琳琳姐又在沟边张望,故意喊她过去说:"琳琳,多久嫁人呀?"说着笑了笑。
琳琳姐一脸羞涩,脸刷的红到了耳根,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爷爷问:"你爸妈最近给你寻下一个好女婿?听说家境也不错,你是咋想的?"爷爷笑眯眯地问。
"八字还没一撇"别听村里人瞎说,琳琳姐努起嘴说。
"哦!那你心里有合适的人么有?"爷爷假装性的试探着问到。
"没有,等你给我介绍一个"琳琳姐知道爷爷的意思,故意打趣的说。
"有倒是有一个,就看你愿意不?"爷爷故意又买起了关子。
琳琳姐知道他说的是小歌,故意说:"谁?说出来我看合适不?"说完偷偷地抿嘴在笑。
"合适,合适,你们两绝对合适,那可是天生一对,你要是和他结婚证明你娃有眼光哩,"说完又笑眯眯的。
"好爷爷哩,谁嘛,说了半天你还没说出是个谁,是要急死个人吗?但不好的你可千万别瞎说,"琳琳姐故意说。
"不会、不会,全大队就属你们两最般配,哪能不合适,"爷爷说完还哼起了小曲。
琳琳姐等他说出人名,他还故意打起了哑谜,琳琳姐急得慌了起来。
爷爷看穿了琳琳姐的心思,突然说:"你看我们家小歌怎么样啊?"说着故意看琳琳姐的反应。
啊呀呀!琳琳姐就等这句话,她希望全村人都能提起,她很享受别人对她和小歌的事进行评头论足,她高兴啊,就像爷爷说的,他们两就是天生的一对。
小歌这几天也是看见了村干部的儿子金宝天天往琳琳姐家里跑,真是有气又急,他先不说什么,后来也开始挡住去路聊上几句,表面像是寒暄,实质是在打探信息,他得知琳琳姐根本就看不上金宝,心里偷偷地欢喜,谁料金宝还拖小歌给他说说情,助他一臂之力。
小歌是既不痛快又开心,但是脸上尽量还是不流露出醋意,嘴里满口答应一定帮忙,心里却暗暗地想,你想的美,等着吧!
总而言之,他就是有太多的不美气,整个人的生活状态都是垂头丧气又有些心不在焉的感觉……
未完待续
馨之·随笔
2019年5月3日晚
《搬砖工》上篇·第七章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