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淡淡翠
荣哥在家的夜里,我总喜欢睡在他和儿子中间。这样不管往哪边翻身,看着的,都是我爱的人的脸。
有时候觉得冷了,我就偎进他怀里,用他的温暖来驱散我的寒冷。
暖哥则常常吃醋,哼哼唧唧地非让我转过身面对着他。
只有这样的时刻,我才感觉自己是真的被宠被爱的。这种不必时时紧张害怕的体验,慢慢在弥补我缺失的安全感。
以前特别怕黑,尤其是乡下的夜晚,关了灯就伸手不见五指。让人忍不住揣测那幽深的黑暗里,是不是隐藏着什么不知道名字的鬼怪。
冬天我常常把被子蒙在头上,使劲蜷缩在被窝里,数着自己的心跳声入睡。
有时半夜惊醒,会发现胖胖的猫咪不知什么时候也跳上了床,正趴在我的床头打呼噜。“噜噜”的声音,就像美妙的催眠曲,带给我莫名的安宁。
天热的时候不能再盖被子,胖猫咪也走丢了,我就搬来装满鸡仔的箱子,放在床头做伴。
鸡仔们都在睡觉,夜里安静得可怕。我伸手探进箱子,摸着毛茸茸暖呼呼的鸡仔,听着它们因慌乱而发出的“唧唧”声,心里才不会惊惧难安。
所以,在童年记忆里,给我最多温暖和温情的,就是小鸡仔。
结婚怀孕后,虽然不知道肚子里的是男孩还是女孩,但我却早早给他起了个小名:暖暖。
一是取自“夏风多暖暖,树木有繁阴”,二是想让他的人生处处都有温暖。还有一个原因是,希望他像小鸡仔一样活泼又可爱。
他果然是个很暖很暖的孩子。
有时候见我情绪不高涨,荣哥会故意抱了儿子过来,一边走一边笑言:“快来看那,这里有个抱窝鸡呀!”
暖哥儿也总是配合地把头拱过来,在我怀里蹭来蹭去。
他软软的头发,轻轻刷过我的下巴。那轻柔温暖的触感,像小鸡仔一样,慢慢撩过我的心。
而“小鸡仔”总会适时地抬起头,“吧唧”亲我一口,说:“妈妈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
我抱着他,荣哥伸长胳膊环抱着我们,三个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如朦朦月色,湖水微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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