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李土找到了族中一个讲话有分量的人，这个人会算卦和看风水，人们叫他李罗盘。
进了门，李土就取出香烟来，要给李罗盘塞一支，非常郑重的样子。
李土取出一支，向李罗盘重重一递：“叔，来一支。”
李罗盘说：“你又不是不知我不吸烟的。”
李土说：“没事，抽一支没事的。”
李罗盘看着递到了自己面前的香烟，还有李土郑重其事的样子，就接过了香烟，没有抽，挂到了耳朵上。
但李土却取出了火机，要为李罗盘点火。
李罗盘看样子是懒得推却，就又从耳朵上取下香烟，就着火吸了起来。
李土说：“叔，我有一件事要求求你。”
李罗盘说：“说吧。”
李土说：“你帮我说个媒吧……邻村的那个阿妮。”
李罗盘惊住了，正在嘴里的那口烟像是烧了湿柴的灶，从灶口缓缓地向外冒。
李罗盘说：“那个阿妮才十七八岁吧，你都四十四五了，这个……怎么说呀。”
李土说：“只要成了，我愿意侍候她的父母。”
李罗盘就叹了一口气，见李土是自己族中的人，就说：“我看看吧。”
2
阿妮才shiba岁，小学毕业就没读书了，和父亲在家里干农活。
阿妮的父亲都快八十岁了，牙齿都快掉光了，说话嘴都漏风。
阿妮的母亲，是一个弱智的人。
在阿妮的父亲五十多岁的时候，有人给他介绍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就是阿妮的妈妈。
原来，阿妮的母亲的娘家人见阿妮的母亲根本没用，就随便给她找了个人家，只要肯收留就行了，算是帮助减轻家里的负担。
阿妮的父亲见那女人少说是个女人，就要了。
结婚后，生下了阿妮。本来还有一个弟弟的，但是夭折了。
阿妮的命苦啊，四五岁就和父亲上山上砍柴、割松油什么的。
不过，除了矮点，阿妮还算是一个长得不错的女孩。
李罗盘找到和阿妮父亲血缘比较近的亲人，把李土的想法说了出来 ，想探探风。听的人一听，就连忙否认：“不行，不行，人家一个shiba岁的少女，怎么可能跟李土！”
李罗盘说：“阿妮的父亲都这么老了，母亲又生活不能自理，李土说了，会帮阿妮照顾父母。”
听的人说：“我看不实际。”
3
李罗盘不死心，还是来到了阿妮的家。
这根本就不像一个家啊！一进门，居然无意中看到阿妮的母亲头发蓬乱。李罗盘简直吓了一跳，连忙退了出去。
阿妮父亲看到了，说：“唉，她这人就这样，不正常，帮她穿上衣服总喜欢扯掉。懒得理了，由她吧。”
阿妮的父亲耳背，要很大声地说话他才能听到。
待李罗盘和他说明来意之后，几乎全村人都知道什么事了。不过，还好，现在村里没有几个人。
阿妮的父亲见是风水先生来说的事儿，似乎也不好拒绝，就说：“不知我家阿妮的意思了。”
李罗盘说：“问问她吧，她在哪里？”
阿妮的父亲说：“她不在家啰，去广东打工了。”
李罗盘问：“什么时候去，和谁去呀？”
阿妮的父亲说：“去几个月了，和邻村的何大金去。”
李罗盘大吃一惊，说：“什么，和谁去不好，为什么要和何大金去！何大金人称何大炮啊，你不知道？”
阿妮的父亲说：“我人老，不太清楚。她说要去，就让她去了，说挣钱回来给我。”
李罗盘只好叹息一声，走了。
4
李罗盘把情况告诉了李土。李土也是无奈，说：“跟那个人去广东，完了……”
几个月过去了，李罗盘却找来李土，说阿妮回来了，想找个人嫁了，不计较男方的条件。
听到这个消息，李土喜出望外，来到了阿妮家要提亲。
阿妮问李土：“你真的可以娶我？”
李土说：“可以啊！”
阿妮说：“可以帮我照顾父母？”
李土说：“那当然了。”
“可是……”阿妮说，“我肚子里有孩子了，你介意吗？”
李土说：“有孩子了？这……这是谁的呀？”
阿妮说：“你别管是谁的，反正他不会要我和肚里的孩子了。”
李土说：“是不是那个该死的何大炮？”
阿妮说：“你别问好吗，我不想提。”
李土说：“好吧，我不问了……我不介意的。”
阿妮说：“真的不介意？”
李土说：“真的。”
阿妮说：“真的？”
李土说：“我这样的条件，能介意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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