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4-04

清明节，我回老家了

原创 2017-04-07 宅晓姐   奔跑在希望的田野上

一

清明节，小妹全家回来了，还顺便带了个邻居的孩子回来，她女儿的好朋友。

她说许久没有在春天回老家了，心里堵，想得慌。一来想念双亲，二来拜祭祖父母，三来想看看油菜花。

二

父母前一天便开始忙碌起来，考虑我们姐弟妹仨各自爱吃的菜肴，记得女婿儿媳的口味，采办各种新鲜食材。

煨咸货；切冷碟；做肉圆；烧老鹅；煲鸡汤。

母亲灶下，坐在小板凳上，烧着老土灶，灶膛里的豆秆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蓬蓬勃勃的火光映红了她的脸庞。

父亲灶上，微倾着身体，左右开弓，不停地挥动着铜铲，阵阵热气蒸腾而上，把他整个的包围了。

炉子上的煲的汤咕嘟咕嘟叫唤个不停。

父亲是个很讲究的人，摆盘非常整齐漂亮，做菜考虑色、香、味俱全。

整个厨房里烟雾缭绕，菜香，饭香四处飘溢，飘进了“馋猫”的鼻子里。

“馋猫”循味而来，象小时候一样，每一样菜做好了，就溜进去，直接用手拎一块，往嘴里一扔，龇牙咧嘴，狼吞虎咽。

母亲便会象往常那样叫道，这么大人了，也不洗手，也不吹吹，小心烫。

父亲则正儿八经地问道，这道菜怎么样呀？我总是一板一眼地回答不怎么样，还差什么什么。

他总是一脸的疑惑，说出他怎样的做法，什么样的火候，加了什么自制的调料，不可能吧！最后他自己尝尝，而我则得到一句“瘟丫头”的奖励。

老家是屋顶上那缕炊烟！

老家是爸妈做的饭菜！

 三 

祖父母的坟在小桥南面，东面边是潺潺的河水，西面长满明晃晃的油菜花。他们离开我们刚四年多，音容笑貌还深深印在脑海里，时常在梦里见到他们。

放好供品，燃着纸钱，磕头，为爷爷点燃一支烟，倒上一杯酒，默默祈祷祝福，要是还在，看见我们都回来了，又该是如何的开心呢？

孩子们完全体味不到这种感觉，嘻嘻哈哈地用木棍翻动着未燃烧烬的余灰，象是参加一场野炊，兴致颇高，蹦上跳下，不肯离去。祖父母看见孩子们这样应该也很开心吧！

老家是那孩子们的乐园！

 四 

一到老家，孩子们就如脱缰的野马一样，爱玩的天性彻底被释放出来了，创造力也立刻体现出来了。

一块废弃的泡沫，几根树枝，几片绿叶，随手搭建，一只小船成型了。她们还给小船起了喜欢的名字“白兔号”，“冲锋号”，“女娲号”。

小船放进小河里，用力一推，摇摇晃晃，顺风飘向另一边，她们站在码头一边欢快地跳跃着，一边用手握成喇叭状喊着口号“加油，加油，加油”。

小船快要靠岸时或快要偏离航向时，她们立即寻找一根长树枝，去搭救一下，沿着河岸探下身子，微微颤颤，小心翼翼地寻找立足之地，把她们的小船捞起，再次起航，不亦乐乎。

老家是那孩子们的乐园！

 五 

累了，在田埂上转转，油菜田里钻钻，衣服上沾满花粉，染上了黄色。

一片菜叶，一朵菜花，放在脸上作出各种各样的动作和表情，三个小伙伴就会咯咯笑个不停，不知道她们在讲什么，在笑什么。

还记得小时候做过的麦哨吗？

麦苗正拔节，有少数茁壮的已经抽穗，拔出麦穗，连接麦穗的是充满甜甜汁液的麦杆，麦杆是中空的，最下面一段是嫩而软的。在那个物质贫瘠的时代，曾经是儿时钟情的美味。

上面的一段麦杆有点稍硬，截下一段来，一端用牙齿按压，轻轻咬破。用嘴唇的力量紧紧环绕，不能漏一丝气息，鼓起腮帮，细而匀长地吹出气流，呜呜的麦哨声音便响彻整个春天的田野。

老家是那吹过麦杆的哨声！

 六 

我的上高二女儿被小孩子们的笑声所吸引，放下了作业，跟随着她们一起，立刻成了“孩子王”。

岸边的一只小船成了她们的大玩具。船很小，一上船就会摇摆不定，“孩子王”很小心地把伙伴们一一搀扶上来，安排好座位，起航。

“孩子王”从来没有拿过竹篙，竟然有模有样的顺着船帮直插河底，用力往前推进，小船就慢慢向前进了。

青瓦白墙，黄花绿草，倒映其中。春风，吹皱一池清水，两岸的豆麦和菜花所发散出来的清香，甜而湿润，扑面吹来，温暖惬意。

寻梦？撑一支长篙， 向青草更青处漫溯；满载一船快乐孩童， 在家乡的三月里放歌。

老家是那流淌在心底的小河！

 七 

孩子们最喜欢的莫过于小动物了。

捉几只小龙虾，养在木盆里，她们围成一圈，蹲在旁边，一点也不害怕，触摸着，叽叽喳喳地大声讨论着，龙虾是怎么吃东西的，怎么游动的，龙虾的“大剪刀”是干嘛的？

揪一把青草，追着邻居的小羊，送给它吃。

小羊不领情，害怕地往后退，咩咩直叫，几个回合，才渐渐配合。

老家有羊儿和龙虾作伴！

 八 

三月是家乡最美的季节，桃花红，柳丝绿，梨花白，菜花黄，麦苗起新浪。

整个田野都是黄与绿的主题，任何丹青高手也描不出这样的图画。

“乱花渐欲迷人眼”，最美的莫过于那耀眼的油菜花，一大片一大片，金灿灿的，每一朵花每一片都呈现出积极向上的姿态，迎着太阳，与蓝色的天空对话。

最爱在菜花丛中穿梭，来回，有意让身上沾染上花粉，象个孩童一样。

微风中送来阵阵油菜花与青草混合的味道，若有若无，清新，微甜，掺杂着花粉沙沙质感，随风送入鼻翼。

“布—谷谷，布—谷谷”是春天的主旋律，各种不知名的小鸟、蜜蜂和小虫跟着附合着，高低错落，婉转悠扬，弥漫在整个田野上，回荡空旷的天地间。

一种奇妙的感觉直印上你的身心，为之欢呼，跳跃，身心完全放松下来，与天地融为一体，感受着春天送来的礼物。

老家是那油菜花和青草的味道！

老家是那鸟儿的鸣声！

老家是那风吹麦浪的声音！

 九 

让我们一起到老家浪起来，备好造型，绽开最灿烂的笑容，与父母，与亲人，与春天合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