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的小雨扫去了炎热,天气突然凉快了。宝贝外孙儿去幼儿园了,我 无所事事的。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数着一滴滴的银珠在绿叶上滚落,思绪掠到了那些年……
姥姥家落雨的时节也是很惬意的。天际稀里哗啦的下着雨,辽阔的原野一片迷茫。坑洼沟渠,大河小流里,雨滴噼里啪啦的滴落着,变换着,水泡连连。没有人嘈杂的世界也不静谧呢。
但热闹的还是里面。撇过泥泞的巷道,踏着欢声走进农家,姑娘们的乐园就在炕头间。她们手中拿着各样的活计,边做女红边说笑着,嬉闹着。农家姑娘没闲暇,下雨了,放下地里活拿起闺中活,这个时候也是闺密最爽心的时刻。她们说着私密的话,不时的戏谑着,一阵阵的无拘的欢笑声传向雨的世界,和着温润的气息,奏响一曲“村姑雨中乐”。
各家各户的雨水顺着地沟流进了胡同,胡同的雨水自由自在的由高向低,沿着泥沟沟順入了村外的河塘。
雨过天晴。村里的人们不顾泥泞,爱在雨后聚在街上看水漫流。四野白光光的,空气格外清冽。我也爱在雨后跟着大人后面出来,胡同里泥泞的拔不出脚丫,我穿着雨靴跋涉到街上累的腿酸的呢。回顾走过的胡同,留下歪歪曲曲的一行小印窝。
孩子们疯了,涌出家门。 村边溢满雨水的坑塘里扑通通的跳下一群“儿孩子”。小点的光溜溜的一丝不挂,大点的穿个裤衩,他们水中戏耍着。有的在水下掏一把黑泥,趁着谁不注意,抹个满头满脸。那小孩子也不恼,一个猛子扎下去,再出水面白光光的了。有的游到水边的稀泥里捉泥鳅,手里攥着滑溜溜的活泥鳅怪吓人的呢。玩疯的孩子们把本来还算清澈的河塘搅的混混沌沌的了。他们谁也不想回家,直到娘喊破了嗓子才怏怏的走出泥沼回家去。
下过雨后,枣树林是女孩子的天地。风雨打落了树上的栆子,虽然栆子还不熟,但是看着落地的栆子还是忍不住捡起来,尽管不好吃。身子麻利的也会爬上树去,摘几个大点的尝一尝。雨后的小草格外的新翠,很想割几把回去喂小山羊,可是一汪汪的雨水,不好下手,做罢了。
河塘边的歪脖子树,有年头了,上面有鸟窝。顽皮的小妹,经常上去掏鸟蛋。背心没有兜,就把鸟蛋先扔到水里,再爬下树去拿回来。我经常和儿时的伙伴在枣树林玩耍。几十年过去了,他们还经常出现在我的梦境里
怀念故乡的雨,它那么有风味;怀念故乡的草草木木,草也单纯,木也温厚,更留恋儿时的光景,纯净如佳酿,美妙如天际。
乡雨 乡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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