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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面高中》第73章 白月光

《假面高中》第73章 白月光

作者: 烧小酒 | 来源:发表于2020-10-26 19:23 被阅读0次

    周依衣是缓过来了,苏小澈却不好了。因为苏小澈细看了一下试卷,发现有好几道题是会做而选错了。都不知道怎么选的。苏小澈知道自己又要上伦哥的黑名单了。

    有一次伦哥下来给周依衣讲题时,苏小澈不小心看见了伦哥手里的登分册上,自己的名字下面有一条黑线。那条黑线后来反复出现在苏小澈的梦里。梦里的伦哥也和其他老师一样穷凶极恶。

    苏小澈还没缓过来,数学考试又开始了。苏小澈错的也不少,但周依衣考得很好。周依衣大大咧咧地笑着说:“哎,我觉得你们说的那也太严重了,哪有那么严重啊,本来就没什么事嘛,我有什么好怕的啊,真是!”

    苏小澈无语凝噎,目送着周依衣出去上厕所,又和程可文一起回来。程可文已经给周妈妈发了一个短信,大意是不要只看到周依衣为谁伤心的那一面,要看到她受到鼓励好好学习的那一面……

    苏小澈和邹雅琪又要晕倒了。周妈妈本来就不喜欢程可文,以为是程可文把周依衣带坏了,这不是越帮越忙吗?

    算了算了,你们开心就好。苏小澈自己还一屁股屎呢。上次政治考试卷子发了,大题52分只得了27分,又要罚站了。苏小澈上哪哭去!

    年级上组织的清北校友报告会,只通知了15-19班去听,又惹得好些人不高兴。尤其是11-14班,难得和平行班一起受这种气,里外不是人。苏小澈都替他们不平。

    然而,19班明明能去,也没去成。硬是被拓跋涛摁在教室里开班会。

    花朵们就炸了。苏小澈也很气。倒不是想去跪舔学霸,就是很纯粹的气:本来这种特权,我是不想要的,你给我我都不要;但如果你说好了给我又不给我,这就很气人了,因为我没得选。

    大家就撺掇了秦以墨去问为什么。拓跋涛说:“回头我联系专场。”

    我靠,你头大些!

    虽然拓跋涛的头是大些,但大家还是不高兴。

    开班会时,拓跋涛援引歌词,气势磅礴:“就好像另一首歌!唱的那样!哎怎么唱的那个?幸福就好像一个玻璃球,掉在地上就摔碎了,你怎么捡都捡不完,总有一天你会捡完!”

    这都啥玩意儿……

    最后拓跋涛许诺,如果谁高考考到了省状元,他就送一台配置最新的笔记本电脑。班上这才沸腾起来。连苏小澈也忍不住小激动了一下,又觉得自己可笑。

    元宵节那天,拓跋涛果然请来了一个北大美女校友,只给19班一个班加油打气。花朵们欣然接受,顺便还研究了这位学姐的衣品。

    学姐说了半天,无非三个意思:我不太勤奋,但成绩很好,一直在年级前十;我没考过北大自主招生,高考也差点没做完,但硬是考上了;我的方法不一定好,因人而异,你们要自信。

    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总有人抢着提问,想要经验教训或者只是小礼品;也总有人冷眼旁观,与世无争。但总有一天,人人都会明白:成功不是偶然,但也不可复制。

    晚上没有考试。也没有月亮。白瞎了元宵节。

    相对白天,苏小澈更喜欢黑夜,谁也看不清谁,苏小澈觉得安全。只要能看见月亮,苏小澈的心里就莫名温暖,好像易潇还在自己身边。

    一起走过的那段路上,还有易潇的影子。苏小澈舍不得走快。到了寝室楼下,就停在老地方,抬头望一望,想着那时的易潇在这里固执地目送自己上楼,该是什么心情呢?

    苏小澈慢慢地上到三楼,走到了寝室门口,还要回头看看楼下,想着那时的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回头看看他呢?

    哪怕只有一眼……就一眼,看过他在那里的样子,也好啊。

    苏小澈后悔死了。

    元宵节也是宋欣优的生日。几乎每个课间,都有人来给她送礼物。

    这种普天同庆的气氛,一直绵延到了第二天晚上。魏凝枫、萧弈然、梁子衿等等,走马灯似的来来往往。

    苏小澈忍不住又开始嫉妒,强迫自己坐在教室里不去看他们,晚饭变得难以下咽。然而事与愿违,后门被风刮开了一次又一次,男男女女的嬉笑声不时传来。

    苏小澈好几次冲出了座位,后门已经被别人关上了。最后一次,苏小澈冲到了后门边,用力地按了几下门锁,颓然地靠在门上想:我到底是在发什么疯呢?

    苏小澈实在不该嫉妒宋欣优。毕竟苏小澈没有送礼物,还收到了宋欣优的巧克力——在学校不好切蛋糕,宋欣优就准备了两盒德芙,19班的好友和室友每人发一个,外班的每人发两个。嫉妒归嫉妒,苏小澈觉得宋欣优是真聪明。

    最终消磨掉这场嫉妒的,是两场考试。

    先是地理专题训练。全是大题,8个大题各有345678问。苏小澈把吃奶的劲都用上了,一个半小时拼命写还是没写完,拖了快10分钟才交卷,然后就往厕所冲,全然忘了马上还要考英语——有听力!

    广播咔咔一响,满厕所的人都魂飞魄散。苏小澈冲回教室里坐定,发现英语卷子还没发下来,急忙问周依衣卷子呢,卷子呢,where is 卷子?

    周依衣一摊手说,还没拿回来!

    话音未落,潘琦抱着卷子破门而入。一时间满教室都是哧哧啦啦拆卷子的声音。

    听力放完,大家已是精疲力尽。丁宁却畏缩着站起来,怯怯地问:“还有谁没交地理卷子吗……”

    班上爆发出一阵苦笑。没人应声,丁宁这才抱着地理卷子往办公室奔去。

    考试多到拓跋涛来不及排名次,考砸了的人也来不及难过了。这也算是因祸得福。

    花朵们渐渐地分了心思在生活上。今天这个穿了新款的靴子,明天那个戴了洋气的发卡,都能引发热烈的讨论。住校生没那么多花样,就专注于洗头洗澡,天天和拓跋涛打游击战。

    这天中午,苏小澈和麦邱在寝室门口,边吃饭边闲聊。苏小澈看着楼下的人头,忽然有一种奇异的感受,张口就说:“麦邱你有没有觉得,往下看的感觉好像灵魂出窍?”

    麦邱睁大了眼睛:“啊?”

    苏小澈认真地说:“我感觉我的灵魂忽然从头顶飞了出去,现在就飘在空中,一低头就能看见我们说话,然后我们一低头又能看见他们,多奇妙啊。”

    麦邱一脸看妖怪的表情:“你别吓我啊,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

    有时候在教室里背书,背着背着,苏小澈的灵魂就会飞出去,漂浮在天花板上看着苏小澈。苏小澈被看得浑身发毛时,就晃晃脑袋,默念一句:“回来!”灵魂就落下来了,落回苏小澈的身体里。苏小澈立刻心明眼亮。

    这不是想象力,而是幻觉。苏小澈的幻觉,出现得越来越频繁了。

    隔壁501约好了集体洗澡,吃过午饭,在寝室门口坐了一排,一边晒太阳看书,一边念念有词:“快点来,快点来。”

    有人问:“万一他没来咋办?”

    有人答:“那就1点以后行动,回来还要睡一会啊!”

    苏小澈坐在502的门口,莫名兴奋。

    拓跋涛很快来了又走了。有人低喊一声:“行动!”

    一群人全涌进501,几秒过后,五颜六色的姑娘从苏小澈面前穿过了——秋衣一个比一个辣眼睛。她们手里大包小包、水瓶脸盆,弓着身子,脚步极小但极快,在走廊上拉开长蛇一样的队伍,像极了CS里的那些兵蛋子。

    苏小澈看这阵势,估计厕所已经满了,洗不了澡,就回屋睡觉,想1点20起来洗头。

    到了1点20,没有闹钟,苏小澈忽然就惊醒了,头疼得像要裂开,浑身关节也像针扎一样,躺在被窝里动弹不得,眼睛也睁不开。

    苏小澈刚挣扎了两下,就听见蒋倩雪冲进来大喊:“不好了不好了,拓跋涛又来了,他还问我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

    苏小澈眼前一黑,顺势又躺倒了。头发已经油腻得板结,也顾不上了。就听见其他床上咕咕咚咚的响。原来大家都还没睡,都要装睡了。

    拓跋涛的声音忽然就在苏小澈耳边嗡嗡作响了:“这个床上是谁?”

    蒋倩雪小声答:“麦邱。”

    拓跋涛问:“人在哪?”

    蒋倩雪说:“厕所。”

    拓跋涛又问:“中午回来了没有?”

    蒋倩雪说:“回来了。”

    拓跋涛说:“中午她就在厕所。”

    蒋倩雪说:“她真的回来了。”

    拓跋涛转了个身,问:“那个床上是谁?”

    这次是田曼柔回答了:“麦邱。”

    拓跋涛又问:“中午回来了没有?”

    田曼柔说:“回来了,她去厕所了。”

    拓跋涛瞪着田曼柔,不说话。

    田曼柔急了:“她真的去厕所了!”

    拓跋涛就斜着眼,环视了寝室一周,说:“怎么搞到这么晚呢。”

    苏小澈面朝墙睡着,听见拓跋涛皮鞋的哒哒声往隔壁501去了,浑身一软。

    朦胧中,苏小澈看见麦邱坐在被窝里,头发蓬乱,满脸通红。王老太正端着一碗中药,坐在床上一勺一勺地喂她。

    苏小澈蠕动了一下,王老太立马放下碗,过来给苏小澈掖好被子,一边念念有词:“睡觉咋也不把被子捂严实呢……”

    苏小澈心头一暖,正要说话,王老太不见了。


    起床铃响了。

    苏小澈一骨碌爬起来,摸到了枕头边有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一支快用完的2B铅笔,一支黑色的小发卡,还有一包小饼干。

    苏小澈还在发愣,陶思远已经起来,看到这些东西一脸震惊。苏小澈忙说:“这是我妈妈放的。”

    陶思远羡慕地叫道:“你妈妈这么好啊!连饼干都给你放床头……”就拿起饼干细看。


    苏小澈一个激灵,发现自己还躺在被窝里。看表是两点整。

    起床铃响了。

    苏小澈浑浑噩噩地到了教室。拓跋涛已经来了又走了。周依衣说,拓跋涛就没进教室,就在门口等着麦邱,还是问中午什么时候回来的?麦邱被问得一肚子火。

    邹雅琪则说,拓跋涛去她们寝室的时候,她正在往上铺爬,爬到一半拓跋涛大喝一声:“邹雅琪你在干什么!”她脚底一滑差点没摔下来。拓跋涛又大声训道:“这么晚了还不睡觉,你在干什么?知道多影响其他人休息吗!”给她气了个死。本来睡着的人,也都被拓跋涛吼醒了,叫苦连天的。

    男生们也加入讨论之后,大家才知道,原来拓跋涛中午是很少回家的。他在学校里有一个小房间,里面就一个床,谭天还曾经被他叫去打扫卫生。而且,不论从他的办公室座位,还是从那个小房间的窗口,都可以清楚地看到19班门口的走廊。这简直太可怕了!

    周依衣感叹着,感叹着,忽然话锋一转:“苏老,你几天没洗头了?”

    苏小澈瞬间尴尬了:“这个,大概有,七天?”

    周依衣一脸惊恐:“我擦,你太恐怖了,强悍这个词,都不足以形容你了!”

    苏小澈更尴尬了:“我一洗头就头疼,没办法……”

    周依衣倒也有涵养,只是笑道:“你自己都不想摸头发了吧?”

    苏小澈点头如捣蒜:“是是是,我真不想摸,太恶心了。”

    周依衣说:“你这都不用梳了,已经板结成岩了,既有水、风侵蚀,又搬运了灰尘,还沉积了油,整个过程都在你头上了。”

    苏小澈欲哭无泪,只能说:“你地理学得真好。”

    周依衣说:“在我的印象中,你的头发好像就只有一两天是不油的,其余大部分时间都是‘我不想说,它很油’的境界。我觉得这是油的最高境界,恭喜你。”

    苏小澈尴尬得无地自容。这大概也是尴尬的最高境界。顶着一颗油头,比考了全班倒数还要让苏小澈闹心。苏小澈连想一想易潇,都会感到羞耻。正所谓:一个油腻的我,如何惦记一个风流的你?

    然而情人节已经近在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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