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的鸡足山,是佛教禅宗的发源地。摩诃迦叶,汉译饮光,于鸡足山入定,等候弥勒降生,传释迦佛衣钵。2016年第三次造访这里。日落时分抵达,憩于山脚,正逢中秋月圆时分,星月初升,日月隔山相望,霞光漫天,醉了天上掠过的白鹭。
只顾仰望,不知车前轮已被钉子扎了个洞,嘶嘶地……待到天明只怕寸步难行。忧烦之际,客栈老板帮忙联系了修车师傅,晚间又和老板在他家小院里喝酒赏月。
第二天,客栈老板热情地带我上山,天色将明便打点好一切。从山门到缆车再至金顶寺,一路便利。
金顶之上,雾霭笼罩,悠悠禅院,如梦如幻。鸡足山海拔3240米,已有深秋寒凉之意。苦了喜欢摄影的人,总也识不得高山全貌,寒风中等了三个小时,所幸功夫不负有心人。
等到云开雾散,已是下午两点,才到了寺下农家。早上托客栈老板备好新鲜的山货,午饭做了一桌子佳肴,竹笋、野菌、树皮树花、土鸡、腊肉……鸡足山远离尘嚣,这里的男人四十出头就当了祖父,和当地人聊天,聊到孙辈,男人们笑得满脸都是褶。人世间的欢乐莫过于此,共享天伦、四海皆友。
下了山,驱车直奔洱海边。夕阳下,几对新人正在拍照;孩子们嬉笑着往清澈的湖水里扔石头;当地人讲着外地人完全听不懂的白族方言正购置晚饭的食材;游客在村中小巷流连忘返;姑娘们穿着城市中不常见的扎染长裙笑脸盈盈……
真实的大理并不像电影《心花路放》里那样满屏尽带荷尔蒙。如果二十出头,无论单身、恋爱还是失恋,大理的风花雪月都是理想的背景板。若恰好长居于此,诗和远方就在眼前,苍山洱海是另外一种出世的活法,简单,诗意,慢。
友人十年前变卖了蜀中的房产迁居到大理,在才村开了一家客栈,面朝洱海,春暖花开。村里和他相熟的,天南海北,口音各异。春天采下桃花,封入罐中,经过一夏酿成美酒,秋天品尝;也躬身制茶,令滇红飘出花果的芬芳;送别时,他和爱人一直手拉手。大理的冬天不会冷。
几次到大理,或流连于山水间、徘徊于庙宇中、穿梭在市井里,喜欢的始终是人,“大家诚诚恳恳,说一句,是一句……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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