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大雪。”
“那今天为什么不下大雪?”
“大雪是个节气。”
“节气是什么?”
“节气就是节气,冒得什么。”
我和外婆的对话时常就这样无厘头。我出于好奇,外婆出于生活常识。似乎这并没有影响我俩的交流,因为在以后我长大的某个日子会自然的明白这一切。
“如果下雪的话,那就会蛮冷了。”
“不下雪也冷啊,今天是一年当中最冷的一天。”
“外婆你要多穿点衣服。”
“我做事,不冷,你穿了几件?”
“四件。”
“还冷不冷?”
“不冷了。”
一年之计在于春,其实早在大雪这天,阳气就开始萌发,毕竟阴极而衰,也有记载一候鹖鴠不鸣;二候虎始交;三候荔挺出。一日之计在于晨,不对,对我和外婆来说,在于灶屋,在于一堆燃燃的柴火,在于一团暖暖的蒸汽,在于一碗热热的红薯粥。
“外婆,等下恰什么?”
“今天太冷了,我们恰粥吧。”
“好,什么粥?”
“红薯粥。”
“要得,要得。我还要恰坛子菜。”
“酸萝卜啊?”
“嗯~酸辣椒和酸藠头。”
“你自己到柜子里拿碗和筷子克夹。”
“好。”
我一路小跑,屁颠屁颠地捧了一碗坛子菜回来,小心地放在灶台上。菜太凉,我想让锅的热气热一热它......
今天又到了大雪,天冷的时候,吃完红薯粥,身子暖,想一想小时候和外婆一起生活的细节,心里很暖。听过了太多的道理,最终记得的,甚至不肯割舍的,就是这样的一些小东西,伴随着年纪的增长,却越发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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